苏折桑屈膝行礼。

皇帝伸手扶起,再看过去眼前的人儿,却再找不到方才半分神采。

苏折桑低眉顺眼,小意温柔。和过去每个无趣的瞬间一样。说不上不好,皇帝唇边浅薄的笑意散去,心里有点闷。

“怎么做的这般大?”皇帝看向苏折桑身后的秋千。

“想着坐累了可以躺躺。”她淡声道。

见他饶有兴致,略略弯腰去看琉璃铃铛。苏折桑忙说,“外头热,圣上去面里坐吧。”

好吧,苏折桑只是单纯不想皇帝碰自己的秋千,她觉得心里隔应的慌,这是她的宝贝,她才不想这个伪君子碰,这是玷污。

皇帝跟着皇后回到廊下进了屋,脸色却不太好。

重青给皇帝端了茶,他垂眼一扫,又是君山银针,余光窥见她安安静静的喝茶,眼下有浅浅的青色,想起她说失眠的事儿,堵在胸口的郁微散。

想来是昨天自己离开,惹她吃味了,面上一团温和心里却闹着别扭呢。

“朕少时住的九阳宫也有架秋千,荡起来很高。”皇帝说。

苏折桑有些意外,他很少和她说起以前的事。过去她想对他多一点了解,不断追问下他才会应付两句,知道他不乐意,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唐突没有再问过了。

如今不想知道,他却自己提了起来。

如果是之前,她肯定要问,是谁给搭的牢不牢固什么材质云云,他主动抛出一个话题,她一定不会让它断的。

现下,她只能挂着假笑,柔柔的说,“听起来很不错,圣上可要留下用膳?”

苏折桑以为苏琼安昨天闹那出,皇帝必然要好好安慰两天,这几天都不来永安宫了。

所以她只是随口一问,心里并不觉得他会留下。

“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皇帝难得安慰。

苏折桑不明所以,又听见他转头对徐公公说,“朕今夜留宿永安宫,你过去盯着安夫人,一定让她按时用药。”

他说这话时,声音冷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折桑眉头一跳,悄悄打量着他。

按道理,不应该呀。以苏折桑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会真在乎自己委不委屈,他只在意苏琼安。不然也不会拿自己给苏琼安铺路。

可是,苏琼安昨日还在闹,他今日便留夜,只怕苏琼安还不能接受吧?

在苏折桑的预测里,皇帝应该在过七八天才开始留夜,毕竟过了大半月他才留下用膳,不就是为了让苏琼安慢慢适应,不那么难过吗?

“圣上说的是真的?”

皇帝看着苏折桑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里涌现一丝怜惜,登基后因为没有了诸多顾忌,他确实由着自己的心思冷落了她。

看看她一副不可思议,若宠若惊的样子,想来是之前自己做的确实有过了。

“朕说的话还能有假?”皇帝说。

苏折桑想起他过去许下的诺言,笑了笑。

“臣妾一定会好好侍奉圣上。”

皇帝看见她红了的耳尖,托着茶杯的手食指微动,只觉这君山银针喝起来也不比龙井差多少。

二人又闲扯几句,皇帝便回了御书房批阅折子,走时又叮嘱了一句他来永安宫用晚膳。

苏折桑听出来他微微加重的语气,想起他昨日饭桌上拧着眉头的样子,猜他是怕自己忘记叫御膳房换菜。

皇帝留宿永安宫,阖宫都忙碌起来了。绿宜兴奋的声音都高了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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