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时赶忙继续道:“静娴,我拒绝十七叔了!这山茶花是我为你一个人种的。而且我想起姐夫说汉军旗贵女的规矩是不见外男。虽然十七叔是我的亲叔叔,但他到底是个老光棍......”
“噗嗤。”孟静娴身后的小丫头们没忍住都笑出声来。
孟静娴也打圆场道:“什么老光棍!我虽然没见过十七叔,但跟你入宫时,也听宫人们说起,十七叔风流倜傥,学富五车,吹奏长相守更是一绝。”
弘时轻轻捂住孟静娴的朱唇,紧张道:“噤声!长相守是皇玛法放在御书房用了几十年的爱物,十七叔二十岁生辰那年皇玛法把这个长相守赏给了十七叔,其他叔叔还有我阿玛眼红得不行嘞!
还有我小时候,很多年前了,听额娘说,那时候,陈娘娘备受皇玛法宠爱,以平民之女的身份晋位舒妃,皇玛法亲手为陈娘娘做了一把琴,取名长相思,皇玛法宫里的其他娘娘都把陈娘娘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你不知道,每年陈娘娘的生辰,皇玛法都带陈娘娘出宫微服玩乐,做一对寻常夫妻,每年皇阿玛和陈娘娘离宫后,我和小乐子都躲在宫门口,看见宫里抬出一大堆又一大堆的碎瓷器,我让小乐子上去问,那些抬碎瓷器出来的小太监说,这些都是其他娘娘在自己宫里杂碎的!”
“让我噤声,你自己却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认真听弘时说完,孟静娴亲自递了一盏茶给弘时,看着弘时喝完,她叹了口气,哀伤道:“我也曾经听说过,皇玛法上元节微服私访,对随父母看灯会的平民之女陈氏一见钟情,纳入后宫,封为舒常在,还破例提拔了舒常在的弟弟当御前侍卫。舒常在也一路扶摇直上,成了如今的舒妃娘娘。听你这么说,舒妃娘娘当真得皇玛法宠爱。可是在后宫,佳丽三千,皇玛法对舒妃娘娘这样的宠爱就是一把刀子啊。何况舒妃娘娘是平民之女,除了皇玛法,她本就无所依傍,若是哪一日没了宠爱,那只会在后宫过得生不如死......”
他们的皇玛法,爱新觉罗玄烨,看似有情实则最是无情,不过,最是无情帝王家......
瞧着孟静娴叹气,弘时急的不行,登时急得冒汗了:“都怨我,花嬷嬷说让我多陪你说话对你和孩子身体好,没想到我说话惹你伤心了。静娴,不要叹气好不好!我不会像皇玛法那样的,”说着,弘时认真地把孟静娴的手放在心口,“我对着爱新觉罗全族荣耀发誓,今夕和来日,我爱新觉罗弘时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静娴静娴,你听听我的心!”
“我信,我信。”孟静娴赶紧安抚弘时。
弘时握住孟静娴的手,眼里满是情谊,道:“好,等你生产完出了月子,我带你去看碧色的梅花?”
孟静娴瞪大了眼睛:“京城还有碧色的梅花?在哪里?”
“在凌云峰边儿上的清凉台!”弘时笑道。
“清凉台?”孟静娴面色一凝。
孟静娴身边的婢女朗晴提醒道:“贝子爷,清凉台是果郡王的私宅啊。”
“你们放心,”弘时笑笑,看着弘时很放心爱新觉罗允礼的为人的样子,身旁的婢女朗晴微微皱眉,却见弘时又道:“我跟十七叔说一声,挑他不在果郡王府时咱们去。清凉台又不是果郡王府,十七叔也不常住。咱们再去看!好吗?”
“哎呀呀。”还没等说好,孟静娴突然捂住了腹部。
朗晴吓得花容失色:“嫡福晋!您要不要紧啊,婢子要不要叫花嬷嬷?”
“静娴你怎么样?!”弘时贝子也吓得不轻。
孟静娴扶额道:“不必叫花嬷嬷。这孩子刚刚用力踢了我一下。”
听孟静娴这么说,弘时叹了口气,这孩子可真讨厌啊,以后再也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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