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血水的小厮把血水倒在杂草堆里后又进屋去,对着陆子昇不满道,“公子,外面卫姑娘跪在那堵着门,咱们送药的人进都进不来。”

陆子昇拿着纱布的手一顿,直接递给沈屹坤,“你来,把伤口清理干净,我去拿药。”

陆子昇带着小厮出屋子拿药,屋内就剩沈屹坤和唐锦瑟二人。

他拿着纱布看着侧躺在床上的她,还有后背上那条约莫三寸长的伤口,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股不明所以的心颤。

他拿着纱布替她清理伤口处的淤血时,她疼得“嘶”了一声。

他手一颤,手下力道愈来愈轻,“这样好点没?

唐锦瑟快要疼得晕过去,听到他这话时不禁被他逗笑,“又不是你将我掐疼了,伤口的疼跟你力道又没关系。”

沈屹坤这才反应过来。

他方才怎么回事,竟犯这种低级错误。

“沈屹坤。”唐锦瑟有些吃力地叫道。

“嗯?”

“明年立春之时……你折一只山茶花放在我坟前,要白的……别的色,我不喜欢。”

他清理伤口的手一顿,沉声故意道,“我说过,你不能死在府里,免得晦气。”

她忍着疼痛扑哧一笑,“那你趁现在把我移出府还来得及。”

“想出府,不可能。”

唐锦瑟:“……”

不让她死在府里,也不让她出府,这沈屹坤还真是挺会为难她。

唐锦瑟本来还想说什么,奈何提不上一丝力气,两眼一闭身子差点倒下去。

沈屹坤一把拉住她,只见她的额间沁出密密细汗,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陆子昇!”他在屋内大喊一声,就见陆子昇拿着药材忙不迭跑进来。

又是包扎伤口,又是喂参汤,好一番折腾后才从阎王那里抢回这条命。

全程,沈屹坤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屋子。

晏秋在屏风外汇报卫霜霜带着柳心在外面如何忏悔,又是如何顶着太阳认错。

沈屹坤的面色看不出悲喜,双眸冷得似深潭一样。

陆子昇拿着帕子擦了擦手,淡到,“晏秋啊晏秋,你自小跟在屹坤身边,难道你看不出屹坤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是谁?”

晏秋如同惊醒一般,刚要转身去赶走卫霜霜,又听陆子昇补道,“屹坤经常进出王府,免不得会有人设法相见,你记得告诉那些人,在自己的院子乖乖待着才是,少惹屹坤眼烦。”

言下之意,就是禁足卫霜霜。

陆子昇跟沈屹坤是多年至交好友,沈屹坤的心思他总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晏秋立刻领命去办,只听他才出去,不到一会儿,屋外就传来卫霜霜的哭嚎和哀求。

沈屹坤心烦意燥,索性起身出去。

卫霜霜一瞧见沈屹坤,眼睛都亮了,如同见到活佛一样求饶。

可沈屹坤不想听。

他在前朝忙得不可开交,忙着和承王沈屹明政斗。

而他的后院,一点也不让他省心。

他眸子一横,冷冷下令,“肇事者,拖出去杀了。”

晏秋领命,直接拽起柳心。

柳心吓得尿了一裤子,死死拽住卫霜霜的脚大喊,“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吧!奴婢是无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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