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要举办诗词大会,
这个消息在这两天是整个长安的百姓们议论的最多的。
而在这两天很多的学子们却在为两首诗在讨论着。
天半浮云压翠峦,海南秋色夜逾宽。
波心似有蛟龙护,镜底常含翡鹫寒。
玉佩晓鸣金掌露,绣帘晴拂宝钗残。
谁能唤起人闲想,月下银盘仔细餐。
水色青荧照晚妆,红裙初试郁金香。
乍随晓雨沾罗袂,似逐流苏惹麝囊。
碧甃银床浮翡翠,朱阑珠箔袅兰黄。
不嫌薄幸归来早,留取秋风一寸肠。
两首七言律诗,突然之间就在学子之中流传开来。
学子们有讨论这两首诗的作者是谁,
有讨论这诗作者想要表达什么,
有讨论这诗所要描绘的是何物。
不同的人对这两首诗的解读都不一样,再这个争论不休的几天之后,又有了消息传了出来,
据说是这两首诗的作者亲自说了,
他的这两首诗是在看到一种名为“玻璃”的物品时有感而发,
才有了这两首诗的问世。
学子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下对这个名为“玻璃”的物品更加好奇了。
不过他们多方打听之后并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而对诗会非常重视的朝廷,
自然也就在这几天,也开始关注玻璃这件事了。
房玄龄,
作为此次诗词大会的主要负责人,
此刻在听着手下的人汇报相关情况。
“房相,
最近这两天学子们,大多都在讨论的是玻璃此物,
属下担心如此下去的话,学子们不用心准备诗词,使得诗词大会上学子们发挥失常。”
一官员有些忧心的说道。
房玄龄听见后,微微点头说道,
“此次诗词大会,是为了接下来的学子举荐进行预热,也是我大唐第一次为学子而举办的,不容有任何差错。
学子们的水平发挥,也会影响到陛下关于改革举荐制度的谋划。”
说到这里房玄龄沉思了一下说道,
“你去把不良人副帅叫来,
我有事交给他去做。”
这个时候,
房玄龄决定出动不良人这个组织。
只有这支李二授命他暗中组建起来,专门用于探查各种情报的组织,
才会在短时间内,把关于玻璃这件事探查清楚。
王良,
不良帅的副帅,
在听到说房相召唤有任务交代后,就立刻放下手里的事赶到中书省的府衙。
“房相。”
王良拱手行礼,没有过多的话语,说完后就站定,安静地等待着房玄龄的命令。
房玄龄听到有人喊自己后,放下手中的公文,
看到是王良到来,
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王良,
最近,长安学子都在激烈的讨论一个关于玻璃的东西,
此事,你不良人可有关注?”
“回房相,
我在两天前就已经注意到此事了。
今天手下的人来汇报了此事,属下刚刚就是在把此事写下来,准备呈给房相,听到房相有事要交代,就暂时先放一边,前来找房相了。”
王良听到房玄龄找自己是问这事,当下就说道。
关于玻璃这事,他已经探查清楚了其中的细节,这件事在别人那里或许很难搞清楚,
但是他们不良人,专门就是为了探查一切而组建的,
这种事稍微探查一番就全搞清楚了。
听到王良的话,房玄龄也不意外。
现在玻璃和那两首诗在长安的热度这么大,
要是王良无动于衷,还要等着自己吩咐后,才去探查的话,
那么,王良这个不良人的副帅,也就可以换人了。
“你把探查到的一切详细与我说说。”
“是。”
王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房相,
在学子们开始讨论那两首突然冒出来的七言诗的时候,
属下就让人去打探,得知这两首诗都是出自万年县子,
冯辰之手。”
“哦?
你是说那两首诗是冯辰写的?”
这倒是让房玄龄很是意外,冯辰的出身他一清二楚。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母亲不识字,
父亲倒是识字,
不过也仅限于,能够简单的书写关于药材方面的东西居多,文采方面那是没有的。
而冯辰没有去过任何的私塾上过学,也没有任何老师教过他,
房玄龄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
冯辰是仙人弟子的原因。
不然没办法解释一个才十二岁少年,
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的文采。
不过房玄龄还是很惊讶,冯辰其实可以算得上神通了。
年仅十二岁,作出的这两首诗,
比很多所谓的从小跟着名师学习的学子,
要好得太多了。
不过房玄龄现在疑惑的是,
冯辰既然有如此的文采,为何要遮遮掩掩的生怕别人知道这诗是他所作。
想到这里不由望着王良,
期待王良接下来的话能够让他解惑。
“房相,
经过我们探查得知,万年县子他做出了这个名叫玻璃的东西。
这两首诗是冯辰作好后,交给了鄂国公之子尉迟宝林、卢国公之子程怀默和程怀亮以及翼国公之子秦怀道几人,
然后,他们几人又把诗词故意遗落,在平康坊的满春园里面,
最后,由在满春园的学子,捡到写有这两首诗的纸张,
而且是好几位学子都捡到了,
事情才进一步闹到所有学子都知道,这两首诗的地步。”
听到这里,房玄龄大概明白冯辰是要做什么了。
当下说道,
“此事我会向陛下禀告,你告诉下面的不良人,持续关注事态的发展,
但是,不要干涉冯辰他们干什么。
有了什么新的情况就来告诉老夫。”
“是。”
王良说完后拱手行礼,退出房间。
等王良走后,房玄龄忍不住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万年县子,现在都已经贵为勋贵了,为了赚钱还在亲自下场。
不过这文采用在这上面,着实是有些浪费了。”
对于房玄龄这样的正统的读书人来说,把诗词歌赋用来服务于赚钱上面,简直就是离经叛道,
是对诗书的侮辱,
要是别人这么干,他早就去找魏征魏大喷子了,
然后,就是魏大喷子在前面冲锋陷阵,
各种狂喷,
他则躲在后面,再拉上一些读书人,
一起摇旗呐喊。
只是这次的对象是冯辰,对于冯辰,房玄龄的观感很是奇怪。
既有欣赏,又有一些看不惯的地方,
上次冯辰关于商人的论述,又使得他对冯辰有些刮目相看,觉得是一个大才。
在看到冯辰怼长孙无忌后,又有些好笑,觉得冯辰对朝廷上的那一套,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在乎,
反正就是谁惹他,
他就往死里怼谁,
还有冯辰在京兆府门口,靠着嘴炮把一个学子给喷得晕过去,还是晕两次的那种。
总之,
在房玄龄这里,
他对冯辰的态度就是,
如果对大唐有好处的,那就大力支持冯辰,
如果对大唐有害,那他也绝不手软,
要是冯辰的举动,既不对大唐有好处也没坏处,
那他就只是当个看客,
然后把一切汇报给李二,剩下的就是听李二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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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玄龄把一切说完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李二。
发现李二此刻眉开眼笑的,并没有发表他的看法。
房玄龄忍不住说道,
“陛下,
关于万年县子的这事,臣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
还请陛下定夺。”
“房相,
朕没想到,
辰小子,
这般年纪就有如此文采了,
朕决定了等这次举荐的事情结束之后,
就让辰小子也到东宫,和承乾他们几兄弟一起跟着太傅学习。”
李二显然对冯辰很是满意,
冯辰有如此文采是他没有想到的,
简直太惊喜了。
房玄龄没想到李二居然说出这番话,这就是让冯辰和储君多相处了,
以后一旦太子登位,冯辰在朝中地位简直不可想象,
很可能比现在的国舅长孙无忌,
还要显赫。
“那陛下,
冯县子这事,
臣要不要暗中推波助澜,让冯县子的文名更进一步?”
房玄龄小声问道。
“不用,
我们只需在一旁观看就好,其他的就让辰小子自己去做。
不然可能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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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崔家宅院,
崔浩此时正在宴请人。
坐在崔浩身边的,
正是现在已经被所有人叫李巨坑的李景仁,和候塞雷两人。
崔浩看着桌上的众人,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
“诸君,
此次的诗词大会,
我就在此,先提前恭贺各位能够搏得那头几名了。”
说完后一饮而尽。
其他人也站起来说道,
“谢谢崔公子的吉言,
我等也祝崔公子在诗词大会上,
搏得头筹。”
崔浩放下酒杯,对着众人举手还礼说道,
“谢谢诸君的吉言,
关于那冯辰的事,
崔某就拜托各位了。”
“崔公子放心,
我等寒窗苦读十多载,要想在诗词一道上,对付一个十多岁的小崽子,可谓是手到擒来。”
“崔公子,
到时候只要那冯辰敢出现,我等必让其知道,他这个所谓的万年县子,就是我大唐勋贵之中的耻辱。”
“崔公子,
那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一堆人都面露不屑的说着,要如何把冯辰踩到地里,别的方面他们或许还会谨慎发言。
但是在诗书方面,他们有这个自信。
“哈哈哈...
有诸君在,收拾一个冯辰,崔某相信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来..来..来...
我等继续喝。”
崔浩说完后就和众人开始推杯换盏。
等一众学子吃饱喝足,打着酒嗝告辞离开崔家宅院后,
场中就只有崔浩这个主人,和李景仁和候塞雷三人。
崔浩原本还醉眼迷离的,一下就正襟危坐,哪里还有一丝醉意的样子。说道,
“两位,
现在,诗词大会由朝廷来举办,到时候朝中肯定会有很多大臣前来,
说不得陛下也会时刻关注,
所以我等原先的计划,也要做一些改变才行。”
李景仁立即就说道,
“要怎么做?
你直接给我说就好,
只要能够把冯辰那个混蛋踩下去那就行。”
候塞雷也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对冯辰被封爵这事,
心里很是不平衡。
很希望冯辰身败名裂的他,注视着崔浩,意思不言而喻,
就是,
只要能弄冯辰,
那么崔浩尽管吩咐。
两人的身上崔浩都收入眼底,
当下在两人耳边低语说着他接下来的布置。
李景仁和候塞雷两人不住点头,时不时的露出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等一切商量完毕之后,崔浩大手一挥说道,
“两位兄弟,平康坊走起!”
“走起.”
“走”
....
顿时三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发出一身笑声,至于是什么笑声,
懂的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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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辰此刻看着张阿难很是懵逼,
李二居然让这位大太监出宫来,
特意给他说,
要冯辰也必须参加这次的诗词大会,
不得拒绝...
冯辰不知道,
李二因为知道冯辰会作诗,而且作的诗,文采还很不错之后,就决定让他参加这次的诗词大会。
此刻冯辰心中各种吐槽李二吃饱了没事干,
这诗词大会,可是为那些想要得到举荐的学子准备的,
而他冯辰,现在除了是万年县子之外,
已经是民部的见习了。
根本就不需要参加啊!
冯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关于诗词他根本就是一个小白啊!
为了给玻璃造势,冯辰回忆了很久,才勉强想起来这两首和玻璃稍微沾那么一些边的诗,
这要他去参加诗词大会,
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到时候要是作不出来,或者作的诗狗屁不通,
那就社死了。
冯辰有心拒绝,但是张阿难却提前说道,
“冯县子,
陛下说了,
如果你要是拒绝的话,就派金吾卫来打你的板子。”
冯辰....
等张阿难得到冯辰保证参加,
并且用心准之后,
才回皇宫复命去了。
冯辰此刻却是开始头痛了起来,
这眼看诗词大会就在眼前了,即使想学怎么写诗也来不及了。
“难道我要做一个文抄公?”
冯辰想了半天,也没有好的办法了,自言自语的说道。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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