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霜的魂魄,随着谢从寒被千刀万剐的肉体支离破碎,几近透明。

十八般酷刑,挨到最后一项,谢从寒被一口汤药吊着口气,神经活跃的感受着自己骨肉分离。

每剃下的一块,月知霜的魂就在抖,无论她怎么嘶吼,都无济于事,毫无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这剔骨之刑。

月知霜痛哭不止,无尽的悲痛在她这残破的鬼魂上惨烈极了,可她始终感受不到自己流泪,她用那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跪在谢从寒跟前,逼自己记住谢从寒如今的模样。

都是拜她所赐,拜她所赐!

如果不是她愚蠢,执拗,狂妄,无知,怎么会成今天这样,怎么可以成今天这样?

老天爷既要惩罚,为何不让她一人受罪,为何要让他人替她承受?她才是该千刀万剐的那一个啊?

她死有余辜,死得其所,谢从寒有什么错啊?

谢从寒至始至终,即使他浑身颤抖,都不曾痛哼过一句,秦如言在对面,摆着桌椅,身边还坐着她的皇后,灵兮。

二人是来欣赏他的惨状,偏偏谢从寒没如他们愿。

秦如言浑身是血,眸间嗜血,讥讽道:\"真是个硬骨头。\"

他得不到想要的求饶,亦如月知霜一样,收到了谢从寒讥讽的嘲笑。

就像当初有人踩着他的脑袋,骂他是个废物一样,刺眼。

秦如言失了耐心,吩咐执刑人:\"劈了他的脑袋!\"

月知霜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劈向谢从寒,而他一瞬间,睁开了原本失明的双目,冷静又平和,看向了她。

他动了动唇。

月知霜那凄楚的双目,流下了一道血泪。

谢从寒说:\"大小姐,来生见。\"

\"不!!!\"

月知霜痛呼,谢从寒身死她面前,血泪滴在月牙色的扳指上,散发了一束惊人的金光。

而看不见这束光的二人,地牢的天窗里那寒风大雪猛烈的灌入,刮得二人衣衫凌乱,雍容华贵不在。

一声巨响。

月知霜陷入了昏迷。

西梁十八年。

三九严冬,寒风凛冽,银装素裹,腊梅花开,枝头挂着红绸,彩灯,盘着一圈圈的红绳,上头挂着百姓对好日子的盼望祝词。

正月初五,月知霜年过十五,月府上下喜贺连连,那过冬的喜鹊,似乎都不被寒冬所困,叽叽喳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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