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着橘红色纤细的五指稍稍紧握,柳姨娘面上仍旧是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唯有脸侧落下微微浮动的青丝出卖了她那不平静的心。

她就说昨晚将军没去她的院子,原来是去了这所谓‘端庄’的大娘子这里,也不过是些明面上的端庄而已,否则,当年将军也不会为了娶她而抛弃了糟糠之妻,傅玉那丫头的生辰也不会只和傅瑶仅仅相差一月。

要知道,谢清当年可是以正室清白之身嫁进靖远大将军府,而那时,距离傅瑶出生也没剩下几个月了。

谢清,谢夫人的闺名。

傅老太太坐在罗汉床上,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嫁一个丫头片子还需要和她儿明章商量,真真是小题大做。

“此时,老婆子我心意已决,不必多说,既然当年立下了约定,就要遵守,否则,出去人人都能说靖远将军不信守约定。”傅老太太蛮横道,她是长辈,怎滴这个媳妇竟是这般不长眼,都说媳妇娶进来,要伺候婆母。

“何况,说了是嫡出的女儿,便也只能是嫡出的女儿,傅瑶这丫头随是挂在你的名下,终究是个不成气候的,怎么能和精心养出来的玉丫头比较。”傅老太太冷哼一声。

他们家好似请回来一个祖宗一般,老婆子都没见过这媳妇亲手伺候她,若是考虑到明章的面子,她都要说这媳妇大不孝了,早就和谢氏撕破脸皮了,哪还能等到这个时候。

谢夫人张了张嘴,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从门外进来的刘婆子打断,道:“老太太,门房来报,说是沈公子想要来拜见您。”

“还不快请!”

“母亲,不可,那沈公子乃是外男,怎可进入内院······”听见傅老太太的话,谢夫人赶忙斩钉截铁道。

屋内还有三个姑娘家,就算是她傅芳不要脸,她的玉儿还要脸。

哪知,话还未说完,却被傅老太太满不在乎的神情打断,嫌恶道:“都是一家人,还要这些个礼仪规矩做什么。

更何况,那娃娃小时候老婆子我也是见过的,要这些个虚礼作甚。”

“母亲······”

“行了,这屋子里面老婆子我最大!”傅老太太怒道,眼睛更是恶狠狠的盯着谢夫人,一张老脸上沟壑见尽显,恶态更是显露无疑。

一番交谈下来,屋内众人皆是人人自危,唯有柳姨娘幸灾乐祸,她早就看不惯谢清这幅板正清高的样子,不过是装腔作势。

身为女子,万事都要以生儿育女,服侍公婆,伺候丈夫为主要,一天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真是闲的慌!

谢夫人此刻直觉心力憔悴,将军是个孝子,在外更是一副好名声,哪知,这些都是她这么多年受尽了苦楚。

不然,只说屋内的这几个‘祸害’,能有好名声才有问题。

看见谢夫人乖乖听话的模样,傅老太太心满意足的笑了,还是乡下那一套最好用,媳妇嫁进门都是他们家的人了,不听话就该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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