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是买不起房子,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这并不是绝境。
当今世道,买不起房子的人多了人去了。长相稍微周正有精气神的,可以把自己卖去公卿府上为奴,也能换一口饭,求一个立锥之地。
跟长安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流民相比,被柏论用斑鸠用兔子所喂养的百姓看起来可太油光水滑了。几乎是轻而易举,他们就找到了一份令旁人艳羡的工作。
管事拍了拍他们的脸,然后又伸手指进去摸了摸他们的牙口,最后一掌狠狠拍在他们的肩头看他们的身子骨。
“不错。”
他给了这样一个评价。
“以后你们就到我们家大人的府上做事吧。进去之后,会有人教你们规矩。”
柏论不寒而栗。
这该死的奴隶贸易。
签了奴隶契约的人还挺高兴。他在契纸上按了指印,想都没想,他就兴高采烈地为前来给他们送行的柏论磕头。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柏论还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砰砰砰地磕了好几个了。
直磕得满头是血,他才抬头看着柏论流泪哽咽道:
“这一路多谢郎君护佑!”
“小人永远记得郎君的恩情!若有来生,一定做牛做马地服侍您!”
至于为什么不今生来报……
开玩笑,即使是当牛做马那也是得定时喂草料的。长安城不比野外,郎君能护住自身已是困难,哪里还有余力来时不时地给他们添一把草料呢?
柏论愣住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一些他不图回报的话,那人却已经从地上起来,往后一头扎进了朱门里。
……这应该算一个好消息吧。
张渠已经在挨家挨户地找儿子儿媳了。他家颇有家资,他们又比他先进长安城,想必他们已经安置好了宅院。只要一家团聚,郎君也就不用想办法去谋求生计了。
找人的最简单方法就是一家一家地敲。
砰砰砰。
敲门。
开门。
然后被臭骂一顿。
如此反复重复这个过程。
此刻柏论也在考虑他在长安城的事业。
他没有求过职。
但是任何人找工作的希望都是一样的:钱多事少。
柏论也不例外。
【你可以去给人当保镖。】
神剑给他意见了,【你有非凡的武力,任何贵族见到你之后都会想办法笼络,将你奉为座上宾。】
柏论想问得更详细些:“哪个贵族?”
神剑:【所有贵族。】
柏论挠了挠头:“那我总不能看见一个有钱人就跑去给他舞剑吧。感觉像脑子抽筋了一样。”
尤其是在有钱人还没出门的情况下,他想给人家演示功夫就得亲自上门去敲人家的门然后舞一段剑舞。
这不纯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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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允大概这辈子也没见过这场面。
他家的屋顶上站着一个侠客。
那是一个正在舞剑的游侠。招式之间,剑势若惊鸿。月亮照在那柄黑剑之上,映照出飒飒的寒光。
他还在念诗。
离太远他没听太清。
但是他好像听见了两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等诗念完,那侠客的剑也就舞完了。
柏论提着剑站在屋顶之上,愣愣地看着王允。即使是他认不得长安城里的公卿贵族,但从衣着打扮以及他站在c位,柏论已经能确认这小老头就是hr了。
柏论看了一会……
他继续看一会……
好像有乌鸦飞过去了。
气氛格外地尴尬。
“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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