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说女子头发长见识短,也并非贬义。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传承数千年,根深蒂固。
就连贾府最精明能干的女人王熙凤,堪称脂粉堆里的英雄,连那些束带顶冠的男子都不如她,也不过是内宅大管家,贾府外事,还得靠其丈夫贾琏。
贾府富有远见,胸有沟壑的探春也悲叹:
“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
可见,女儿家连二门都不能出,哪里来的见识?更莫说胸怀与视野。
以宝钗的聪慧和精明,若她是个男儿,便可以抛头露面,或可识破对葫芦案背后的杀机与阴谋,至于薛家生意,也断不会日渐萎缩下滑。
......
“事情还未到不可转圜地步,有上中下三策!”
贾瑞起身背着手缓缓踱步,抬眼看向无尽的虚空,一副高在云端的神棍作态。
“上策,釜底抽薪。
所谓民不告官不究,解铃还须系铃人。
就算冯家置气把蟠兄弟整死,冯渊也人死不能复生,岂非是人财两空?
原本冯家人口稀疏,不过赖此欲多得些烧埋之费,对冯渊家好生抚恤让他其撤诉。
一千两不行便五千两、一万两,有钱能使鬼推磨。
冯家一旦撤诉,便能从根源解决问题。”
“中策,主动自首。
蟠兄弟只需咬住两点,一是蟠兄弟自己没动手,是恶奴欺主,蟠兄弟就是失察之罪。二是苦主抬回家三天后才断气,谁知道有没有栽赃陷害?
也就是流放个几年便出来了,便可解除假死人绝户的隐患。”
“下策,重新做人。
若蟠兄弟不能承受流放之苦,最好一狠心一头扎进油锅破相,隐姓埋名。
为了防止薛家绝户,财产被尽数侵吞,宝妹妹不能嫁人,但可以招赘婿,其风险在于,有可能引狼入室。”
“上……上策,我们选上策……”
话音刚落,薛蟠鼓着牛眼,像饿疯的野狗见到一堆热腾腾的绿翔,急不可耐。
流放千里?这多苦啊!
滚油破相?这多疼啊!
……
“我们选上策……”薛姨妈长舒一口气,“冯家原本就是想多要些银子。
他舅舅说,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凭他们怎么告,有他撕掳斡旋。
我也是没见识的,见他舅舅如此笃定,我们也就没理冯家,更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留下了如此巨大祸根!”
“事情原本很简单,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连官司都扯不上……”
贾瑞云淡风轻道,“花点银子让苦主冯家撤诉,让冯家自个承认,冯渊抬回家后呕不过自杀的,或者痼疾发作病死的,并立下字据永不追究,能从根上解决问题。”
“瑞哥哥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宝钗轻抚颤巍巍的高耸长舒一口气,鹅脸含春,嘴角蕴笑,娇目流动,似秋波渡送。
不知不觉,连称呼都变了。
处子如兰似麝的幽香飘来,贾瑞禁不住心猿意马,暗叹:“宝妹妹才十三啊,便如此丰腴......再养个两三年,沉甸甸的胸前怕是负累不少,难怪稍加运动便娇喘吁吁,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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