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初将这些暗流涌动尽收眼底,他道:“既然官家担心贵妃灵体受损的话,那臣还有一法子。臣举荐太医院女医季雨棠为贵妃检验,她出生于医药世家,祖上曾出过闻名天下的仵作季风。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会仵作的活计,且做事细致,手法轻柔,不需要损伤贵妃灵体即可检验。”
“季风?好像听说过。”李介思索。
“是在南朝时期出名的仵作,曾经为南朝梁文帝的一位妃子验尸,他并未拆解遗体,却查出来那位妃子是先被毒死,后焚尸灭迹,因此名扬天下。”谢淮初面不改色的回答。
汪玄还欲反驳,被大臣们联合阻挡,站在他身后的刑部尚书卫征就差伸手去捂他的嘴了。
“官家,臣等觉得此法甚妙。听说那季风能’听懂’亡者之音,验尸手法举世无双,不用开膛破肚都能验出死因。女医季雨棠既然是他的后人,想必继承了季风的秘法,由她来查验,就不怕亵渎贵妃灵体了。”赵怀邦言辞恳切,众大臣一致点头,回过味儿来的汪玄也跟着点头。
“如果不损害贵妃灵体,那就准许查验。”李介觉得季雨棠这个名字挺耳熟的,并没有把她跟木樨夜宴中那位他下令处死的女医联系起来。
直到赵怀邦拍马屁说:“承蒙官家仁善大度,当初这女医差点儿就没了命,还是官家下令先暂时收押,她这才保下一条命。若她得知被官家不计前嫌重用,一定是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李介这才回过神:“是那个女医?”
谢淮初道:“是,贵妃和翠珠身上的红蝶印迹一查出来,就说明是同一凶手所为。而女医季雨棠这一段时间一直被关在大理寺的牢房中,没有时间和机会犯案。”
李介心里不大舒服,当初刚发现淑贵妃中毒而死的时候,他对这个女医可谓是凶恶至极,差点儿要把她凌迟处死,这女医还能尽心尽力为他做事吗?
谢淮初看出来李介的芥蒂,他朝薛钟使了个眼神,薛钟连忙说道:“那女医虽然洗脱了嫌疑,但也不一定是完全清白的,还是不能轻易放走。不如先让她跟在薛寺正身旁效力,就当是将功折罪?”
李介这才点头。
谢淮初心中大喜,感激的向薛钟点头。
不多时,被诸位大臣热议的季雨棠得到了释放。
“真的?我可以回家了?”季雨棠激动的脸都红了。
张青也为她感到高兴:“是啊,季娘子,你能回家了。不过我们谢大人说让你回去休整一下就要去跟他一块儿查案子。”
“啊?所以说我这还不是真正的自由啊。”心情一下子坠入谷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谢大人说你还没有完全洗脱嫌疑,现在属于是假释阶段,能让你先回家一趟已经是大恩典了。”
季雨棠想想也是,淑贵妃这案子还没查明白,她一个最开始被认为是凶手的人能从这牢里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等到谢淮初来到大理寺牢房找季雨棠的时候,季雨棠已经蹲在家门口啃胡饼了。她嘴里咬着一块胡饼直流哈喇子,手中正忙着把饼子掰碎喂给地上的小猫。
“三妹妹,人都吃不饱了,你还喂个小病猫做甚?”挺着大肚子的大嫂文娟端着一盆柚子叶煮的水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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