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装模作样的的干了一小会,就起身把秧苗丢在一旁了,果然农活自己是干不了多少的,这一会就腰酸背疼的。

哎,这个身体还是不够强壮,李承呲牙咧嘴的坐在了田边,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和脖子,可恶,明明是自己教导如何插秧的,怎么一个個都做的如此的好?就连那小小的薛丫头,居然也做的像模像样的,得了,李承环视一圈,见到插秧的进展极快,就知道,如今在这场农活比赛之中就自己一个门外汉!

他打了个哈欠,仰头躺了下来,望着蓝天白云,眼神渐渐迷离,横竖如今最关键的育苗和分秧都已经准备完全了,接下去的事儿不怎么需要操心了,自己刚好可以躲懒。

一个漆黑的事物慢慢的出现在了李承的视线内,语气悠然,“郎君好悠闲啊!”

李承吓一跳,忙转过身子,这才看到弯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将领,他头上戴着小冠,故此出现在李承视线里的形状有些奇怪,“不敢不敢,”李承忙站直了身子,朝着将领拱手示意,“小子见过将军!”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位穿淡黄色夔纹锦袍的中年人,正背着手饶有兴趣的望着正在田里插秧的众人,李承左右看了看,这才发现适才围在路边看热闹的乡民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马车并几头骏马骑士等。

看来这两个人是大人物啊,乡民们真是有眼力劲儿,知道来了贵人,马上就躲开了。

那习都尉见到面前这位少年郎居然能够行礼如仪,心下微微愣了一下,时人最是看重礼数,而且这些礼数会在不同的阶层体出现不一样的行为,简单的说,士人阶层和老百姓之间的礼数,是不一样的。

而这位少年郎君虽然看着颇为懒怠,穿的也是粗布衣裳,可行的礼是极为标准的士人之礼,习都尉心下顿时就高看了几分,他也肃然回礼,“敢问郎君高姓大名?”

“小子李承,绝非高姓,”李承笑道,“如今还未取字。”

未曾取字,那就是极为年轻了,习都尉点点头,“某习珍,字重之,眼下为零陵北部都尉。”

习珍?李承依稀记得这个名字,但具体是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迹,他就记不清了,不过这个都尉,可不是小官了。

秦与汉初,每郡有郡尉,秩比二千石(比:接近),辅助太守主管军事。景帝改名为都尉,两汉一直连绵到如今。在边疆之地的都尉可以看做是军分区的司令,而在一般的郡守地带,都尉的职权不算太大,但已经是一州之内除却太守之外的第二武官了。

这可是靠近两千石的大官!比如江陵城所在的南郡,正常情况下就没有多少个两千石的大官,李承忙肃然,这个时代之中的统治阶级可是权力很大的,最好要礼貌一些,特别是贵人还自报家门的时候,他又作揖到底,还好自己不算是前倨后恭,“见过习都尉。”

“听此间乡民说,此处的田地乃是你所有?”

“的确是小子家所有,”李承恭恭敬敬的回答,“昨个刚收了夏稻,今日预备着种第二季。”

“老夫从未听过有第二季稻的事儿!适才乡民也是十分错愕,”那个中年华服男子转过身子,捻须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小娃娃,如此行无稽之事,可问过家中长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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