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三人历经艰辛回到牛村,立马就引来了一群村民,围着他们询问许先国的情况。
得知许先国没有大碍,大伙儿方才放心,听说要输液,又去找来了村子里面的兽医。
这个兽医姓郝,五十来岁,头发微秃,在牛村乃至附近几个村子里面都是小有名气。
山里面的人,谁家里面不会养点鸡呀、鸭鸭,甚至兔子以及猪和牛的?尤其是这几年,城里面的人讲究吃個土鸡蛋和跑山鸡,养牲畜的人就更多了。
这些牲畜一旦生了病,都是来牛村找郝兽医帮忙治。
倒不是说郝兽医的手艺,要比镇上的兽医强多少,只因为镇上的兽医收费更贵,而且还要出诊费,没有郝兽医便宜。
所以大部分人家里的牲畜生了病,都是先来找的郝兽医,要是他没有办法,才会去镇上找那些据说是专业学校毕业的兽医。
郝兽医来到许先国的家,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到了后才听杨欣告诉他,是找他给许先国输液的,连忙摆手。
“要不得,要不得。我是个兽医,哪里能够给人输液哟,你们咋个不在镇上输完了再回来。”
杨欣把手一摊,表示他们也不想这样,都是许先国非要吵着闹着回来主持工作,一刻也不想耽误:
“今天的液体已经输完了,但是卫生院说了,许书记的情况,要连输几天液才能好。我和春晓本来是想要给他办理住院的,但是许书记不答应,说自己没有多大个事,不肯住院。可是不住院,每天来回镇上输液又确实不方便。最后是许书记找了点关系,把液体拿了回来,说的郝叔你能帮着输液。郝叔,你作为兽医,好歹还是跟医挂了点钩的嘛,总比我们这些一窍不通的人好啊。”
都是乡里乡亲,郝兽医也清楚许先国的脾气,知道这种事情,确实是许先国做的出来的。
他没有继续向杨欣和春晓抱怨,而是数落起了许先国:“我说许书记,你是咋个想的?看了焦裕禄的电影,就真的想要当焦裕禄了啊?连自己身体都不要了啊?真以为牛村离了你就不得行了?”
许先国刚开始还笑着回应,甚至还做了自我检讨,跟郝兽医赔笑脸,想要让他帮着自己挂水。
可是见郝兽医越说越起劲,反正就是不答应,许先国也有些不耐烦了,干脆是把眼一瞪脸一沉,骂道:
“够了嘛,你还要说到啥子时候?喊你给我输液,你就给我输液,哪有这么多话?放心,就算是把我给输坏了,我也不得怪你,你要不信我,我给你立个字据总可以嘛。你也不要怕,就把我当成牛、当成马。你是咋个给牛啊马啊挂水的,你就咋个给我挂,反正都差不多。”
“你这话说的,人和畜生能一样吗?差太多了好吧。”
郝兽医嘟囔着,但最终还是妥协,应下了这桩差事。
“诶,这就对了嘛。”
见他答应,许先国板着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拍了拍郝兽医的肩膀说:“这几天就麻烦你了,不要阴到个脸嘛,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咋个欺负你了哦。”
杨欣和春晓在许先国的家里坐了一会儿,又给许先国的老婆交待了一下拿回来的药该如何吃,最后叮嘱许先国一定要按时吃药好生休息,方才告辞离开。
两人虽然有些疲累,却没有着急回家休息,先是在许先国家的院子里面,接水冲去了凉鞋和腿上沾到的泥浆,然后去村里的果园转悠,查看排掉了积水后的果树情况。
之后的一段时间,闷热的天气一直没有改善,大雨也是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
每次下雨的时候,杨欣和春晓都会披着雨衣在村中的果园里面查看情况,一旦看见有积水严重、排水不畅的,立马动手,或是叫来人一同干,将其疏通。
等到雨停之后,杨欣还会仔细查看各家的果树,针对一些受热受潮严重,有可能患上褐腐病的果树喷洒农药,提前进行处理。
在这期间,杨欣和春晓还去找过秦婆婆,打算帮着她家的果园也喷洒一些防治褐腐病的农药。
因为杨欣在查看各家果园情况的时候,发现秦婆婆家的果园,是相对比较糟糕,患上褐腐病几率比较大的。
可是秦婆婆对于这个事情,表现的很是犹豫。
她看到好几户人家都喷洒了农药,知道这应该是防治某种果树疾病的,有心想要让杨欣和春晓给她家果园喷洒一些。
她生性好沾小便宜,哪怕是药,只要免费,那就不要白不要。
但是她还没有开口,杨欣和春晓主动过来,却是让她陷入了迟疑和犹豫。
她害怕杨欣会在给自家果园喷洒的农药里面动手脚。
到时候,褐腐病没有防治成功,反而让她家的果树遭了害,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这种事,她不确定杨欣和春晓干不干得出来,但要是换成了她,那是一定能够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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