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还是要脸的。
角落里的几名丫鬟侍女瑟瑟发抖，
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为什么她们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们会听到这种内幕？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感受到毕春朝她们看来时目光中带着的杀意，
她们脸色顿时煞白，
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毙命于毕春掌下。
“怎么，这就受不了，想杀人灭口？”
马氏眼神厌恶的看着他，
冷笑道：“我想想啊，你是不是其实连我也想杀，
只是还要我为你铺路，只是碍于我背后的马家，所以不敢动手。
还是说你要等你的主子们开经口，
然后才有勇气杀了我，再跑去张家摇尾乞怜？”
“闭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毕春脸色铁青，难看极了。
“闭嘴，闭嘴，你除了闭嘴，还会说什么？”
马氏冷着声音道：
“毕春，你暗地里打着什么龌龊算盘我不管，
但你想把我送到张家去，
这件事绝不可能，我死都不会同意。”
“妇人之见，你是我女人，难道我会害你吗？”
毕春沉声道：“寿宁候爷乃是国舅，太后的亲弟弟，让你去侯府做客，有何不可？”
马氏嘲讽道：“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不过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总而言之，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把我当成筹码。”
话音落下，她不愿意再做久留，径直转身离去。
以前还只是对毕春感到心灰意冷与失望。
念在往日的情分，
没有彻底的与他撕破脸皮，平日里貌合神离。
但现在看到毕春那张嘴脸，想到他所做的种种，
她已经忍不住感到作呕。
不过，刚走出几步，马氏忽然想到什么，
转身望向角落，朝那几个丫鬟侍女吩咐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几人本来已经万念俱灰。
听到这话，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又惊又喜，
连忙快步跟在马氏身后，生怕走的慢了，
就要血溅当场。
眼看着这一幕，毕春脑门青筋直跳，
双目闪烁着阴冷至极的怒火，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让他本就阴沉的脸显得更加狰狞，攥紧了拳头，握了又松，几次欲发作。
但直到马氏带着人走远，不见了身影，他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呼。
最终所有的杀意与怒火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哼声。
不过毕春的眼眸中，已经蒙了一层杀意。
潜伏在藏在暗处的东厂番子，将这出好戏传到了小巷之中。
朱寿看到了临走前还不忘顺势救下那几个丫鬟的马氏，
也知道到了气急的毕春。
说实话，来之前他是万万没想到，
毕春跟马熙渃会是这般近乎决裂的关系。
本以为是一对和和睦睦的恩爱夫妻，
没成想，竟然矛盾如此之深，
不是仇人，胜似仇人。
当然，这份仇怨是单向的，毕竟怎么听怎么看，也是毕春理亏，
不然怎么会被怼的哑口无言。
不过看样子，这位指挥使似乎憋屈坏了，
也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
但不管他在想什么，都与朱寿没有一毛钱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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