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一条碧绿蜈蚣忽地从石板缝隙游走出,绕着白默不断盘旋。
白默蹲下身子,将手抬起,冲着蜈蚣一勾手。那飞木蜈好似通人性一般,乖巧听话的很,顺从的爬了上来。
“萎靡了不少,回头抓些毒虫给你补一补。”他抚摸着飞木蜈的甲壳,打量一番后,随手将飞木蜈放进袖袋。
第二日一早,昌谷镇口,白默怀中抱着小黑狗,手里拿着油纸包的几个大肉包子,一边吃,一边等着贺哥儿来。
“黄家的命案听说了吗。”一旁的馄饨摊旁,有几个用饭的汉子围成一团,说着近几日的事。
“嗐,现在的昌谷镇能有人不知道吗,满门十七口,连带几十個下人被黑风盗杀的一干二净,就连棚里的牛马都没放过,真不知道黄家是造了什么孽。”有人摇头应和。
“我说的不是这个。”早先说话的汉子扭头打量着四周,朝着其余几人招了招手,低声说起自己知道的消息。
“我表姐家邻居二子的兄弟在衙门里任职,说是黄家人的尸体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汉子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几人惊呼。
“小声点!”汉子面色不悦,嘟囔道,“这消息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据说,有半夜起来撒尿的小孩,看见有人朝着西陵山方向去了,人数正好十七个,你们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白默耳朵动了动,他自从洗身后,五感增强了不少,那汉子的声音虽小,在他听来却十分清晰。
“死尸走路?”他心中惊诧,莫名想起在黄府时的躁动心烦,是和黄府的怪事有关?又或者,是黄晟上门偷走了黄家人的尸体?
“死而复生?那黄家人莫非没死透不成?”有人有人忍不住开口,猜测道。
“不可能,前两天我在黄府门口见过,那场景好生骇人,都是断胳膊断腿,死的不能再死。”另外一人立刻反驳。
“难不成是僵尸?......”
“不不不,俺娘说,僵尸都是绷着走的,而且会吸血......”
白默递给小黑狗一个肉包,将汉子说的事默默记下。
不多时,远处忽有铜铃声响起。
白默精神一震,循声眺望,却见李贺牵着一匹瘦骨嶙峋的劣马而来。
“贺哥儿怎么把这头马都牵出来了?”他大步迎了上去,打趣道,这马儿是李贺父亲为数不多的遗留,一直病怏怏的,怕不是走到一半就倒了。
“路途遥远,有个代步的脚力总是好的。”李贺指着瘦马拉的板车笑道,“别看这马瘦,力气可不小。”
见白默不信,李贺笑了笑,忽地伸手敲了敲马背脊骨,竟然发出如铜铁般的声响。
白默心中一动,上前轻抚马背,顿时惊诧,“这马儿看着其貌不扬,不曾想骨骼却劲健有力的很。”
李贺负手而立,望着河间府方向,长吟道,“此马非凡马,房星本是星。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这马儿倒是和我李长吉颇为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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