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院子看去,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院中修有一座狗棚,棚下四只黑狗或站,或卧,正静静的盯着他。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被这样几只猎犬盯着,白默也不敢贸然踏入院中,只是在门外叫喊了几声。
“果然是好狗!”他上下打量片刻,面露动容之色,难怪那张记黄耳铺的掌柜见了,能惦记这么久。
这些猎犬通体黝黑,腰身修长,四肢强健,面长嘴长鼻梁如勾,尾巴长而匀称,如同利剑一般,许是常年和猎户上山围杀野兽,即便此刻不吼不叫,仍让他感到丝丝威胁,如同被猛兽盯上了。
不多时,院内就有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大步走了出来,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目光似箭,浑身散发着一种彪悍的韵味,应当就是那李姓猎户了。
“有事?”大汉在院内看了白默几眼,眉头逐渐皱起,这人不是靠山坪的,外人来此作甚,现在也不是商队收兽皮的时候。
白默鼻尖轻嗅,这人身上有一种刺鼻的味道,夹杂着丝丝土腥味,和浓郁的药材味混合在一起,似乎是接触了不短时间,再看他满脸烦躁,不时回头看向屋内,不由心中一动。
落水后他脑子越发灵光,几乎过目不忘,早上看过一遍,《白鸦蛊经》就已经被他记住了七七八八,略一思索,就想起了一种毒虫,书中描述的气味和大汉身上的味道十分符合。
他心里对此行有了几分把握,先是将自己需要狗血狗爪的目的如实相告。
果不其然,大汉一听,顿时眉头竖起,脸色瞬间就是一沉,一旁观望的几只猎犬见大汉的变化,纷纷从棚下出来,围上前来,各个呲牙皱鼻,匍匐着身子,只要汉子一发令,立刻就会上前撕咬。
“想买狗?”他面色如铁,瞥了眼白默身上的衣裳,眼中露出讥讽之色,冷声道,“我这几条狗百里难见,上百窝里都不见得有一只,用上好的血肉养大,想买可以,百两银子一条,要是没有就请回......”
白默听了也不恼,先敬罗衣后敬人,世人大多如此,他抬头看向大汉,语气平静,轻声道,“这位大哥家中应是有人被毒虫咬伤了吧?”
大汉脸色陡然一变,本要呵斥的话堵在了嘴边,看着白默年轻的容貌,嘴唇蠕动了几息,忽地低呵,“赛虎!赛豹!赛熊!赛狼!回去!!”
“这位小兄弟,进来说话!”大汉让几只猎犬退下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伸手一引。
白默点点头,随着大汉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不大,墙上挂着一张去弦的木弓,靠墙的位置是张木床,床上正躺着一個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进了屋子,刺鼻的味道浓烈了不少,白默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再看那年轻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已经昏迷多时,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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