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那一日噙剑姐姐忽然冒出来,岂不是坏了她的事?”青衣听到此处,插了一句嘴。

“正是。”雪衣道:“所以噙剑姐姐的来意,我仍未想通。我倒不觉得是那女子主动找了噙剑姐姐,我猜,那一日,爷爷与我们关门叙话,爷爷来时的暗道,原本会塌方成实土,却被那女子又弄松了,她藏在暗道里,听不到我们在说些什么,只能单等着我们和爷爷打起来。”

“却不料,噙剑姐姐也学了些土行之法,巧不巧的,亦在那会子,借道而来,想要破誓见我,结果反被爷爷用回转锥赶走。那女子发现爷爷竟然帮我们赶人,就知道我们打不起来,转而追去探看噙剑姐姐的情况。”

“我猜,那女子与噙剑姐姐并未搅在一起,只是临时起意利用,她故意等我派人去找噙剑姐姐,再现身劫走噙剑姐姐,叫老车回来取解药,恐怕,是为了她自己。”雪衣说到这里,眼光变得严厉起来,盯向地上的灰袍人。

青衣疑道:“莫非,过了二十年,她还想解脸上的暗红印记之毒?那印记不过指肚大小,到底能有多吓人?”一边说,青衣一边伸出手去,想揭开那人蒙脸的灰布。

灰袍人的眼睛腾地一下,拼命张大。

雪衣急急拦阻,说道:“青衣妹妹,莫要动她。她身上缠着紫荆藤,只待紫衣回来,才能摘除。她武功够高,这么长时间都能保持僵直不动,可看起来,她受不得激。若你揭布时,她禁不住挣扎,令尖刺脱落扎入血肉,岂不白送了性命?”

老人吃一惊,也忙站起来劝道:“丫头,你别动她,银毒入肌肤,终生不解,暗红印记才会终生不褪。她对我的暗器知之甚深,其实想要解药,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早说嘛……”

雪衣摇头,道:“知之甚深,只怕也花了二十年时间。当年她剜开脸颊取出暗器,估计想不到暗红印记再无可治。这么些年过去,为了医治这块伤疤,谁晓得她还用过什么不明智的法子,我担心她现在,整张脸说不定都……”雪衣没有再说下去。

老人面露不忍,点头道:“银毒浸染肌肤,除非有我的解药,什么医生都治不好。若是有那自作聪明的医者,想用什么割肤补救之法,反而会让暗红印记变得越来越大,最终搞成整张脸都一片暗红,且凹凸不平,状如鬼魅……啊呀……我当年,真是不该用暗器扎你的脸……”最后一句话,老人又是对着灰袍人说的。

灰袍人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晦暗无光,了无生气。

雪衣道:“我看到射在衣字那一点上的回转锥,就知道,噙剑姐姐手背上的暗器定是被剜出来了。爷爷之前说过,解毒后需过几日,暗器才会自行掉落出来。救走噙剑姐姐的人明明取了解药,却还要把暗器剜出来,这解药,显然不是给噙剑姐姐用了。”

老人叫起来:“啊呀……啊呀……我留下的那点解药,给穿彩衣的丫头用是够了。可若是整张脸都染了银毒,还隔了这么久的时间,那点解药万万不够。且还没有我的内力相佐,用了肯定跟没用一样,啊呀……这事儿整的……哎?啥?衣字那一点上的回转锥?这又是什么意思?”

“正要请爷爷帮忙取下来呢,”雪衣说道,示意老车把院门打开,“爷爷,院门上的那块招牌,留有一枚爷爷亲制的暗器,因担心银毒尚在,我没让蓝衣妹妹取下来,可否劳烦爷爷出手?”

老人明白了,转过身去,抬眼看了看,见院门在一丈之内,竟没移动身形,只将手一甩,指间一点银光飞出,转瞬绕回,便是两点银光,似有线牵着一样,笔直回到老人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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