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何落意穿过几条车厢慢慢走近随欣时,男孩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莫名想看到姐姐被吓一跳时生气的样子,悄悄举起右手正准备恶作剧的拍她肩膀,兀然停住,看到随欣的头歪向一侧,好像是睡着了。

他随即放下手,轻轻踱步到她的左侧,看到眼前的随欣他突然感觉大脑轰的一片空白,顷刻间周围一切好似都静止了,光影渐行渐远。也许,这样的镜头他再也无法遗忘。

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挂在女人清冷又明艳的愁容之上,哀到绝望的破碎感支离着。紧蹙着的眉头,如壁山重叠找不到出路一般,给?以致命的探索欲,却总是让?捉摸不透……脸上还依稀可见未干的泪迹,蓦地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无息地滑落。

滑落的这滴泪一下子就滴进了何落意的心里。

随欣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记得什么内容,只是一开始在梦里感到非常冷,很不舒服,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荒诞的情节,让她不能放松、时刻警惕着。后来突然周围暖和了起来,不适感消除了一部分。她靠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脖颈不再僵硬,舒适一些之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生病之后强烈的内心冲突和恐惧矛盾消耗着她的身心,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感到很累。而一旦睡着,有时就会昏睡不醒。

醒来时,火车外的夜已经很深了,漆黑的天空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远处的丘陵高低有致,起伏连绵,夜给它们披上了一层玄色纱帘,平添了一份端庄和凝重。

随欣连忙直起身看时间,哦还好,没睡过站。觉得怪怪的,伸手一摸,脖颈处不知什么时候带了一个U型枕。她取下来看了看不是自己带的那个,想了一下自己的U型枕还在行李箱没有掏出来。身上还披着自己的外套,随欣正在奇怪,她不记得自己披上了。

到哪里都不缺少“知情”的热心肠,隔着走廊座位上四十多岁样子的大姐,见随欣睡醒了,笑着对她说:“你男朋友真体贴呀,年纪轻轻的还挺会疼人。”

见随欣一脸懵的表情,热心的告诉她:“他说暑期票源紧张,你们的座位没有买在同一个车厢,就跟你邻座的姑娘换了座,一开始小姑娘嫌远不愿换,他跟人家好说歹说,说你最近身体不好需要他在身旁照顾。怕吵醒你,那个轻声细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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