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林火根又仔细想了想人事安排,肖叔林和冯宽的性情适合到锦衣卫任职,周秃子看似莽撞,为人还是精明仔细的,功利心似乎重了点。

林水根和李大刚等人都要进入新军,后装燧发枪必须尽快问世并组织生产,只有火器才能战胜鞑子,也必须打几场胜仗后,自己这个皇位才能稳固。

烂摊子啊!还极度缺乏人才,哪里能找到一个岳武穆呢?

李定国倒是南明时期最牛逼的军事统帅,但那是十年后,且现在他是张献忠的手下,跟自己还是敌对关系呢。

不得已,自己只能当一个马上皇帝了,自己的指挥能力当然不见得多么出众,但对于火器的使用肯定比这个时代的人强得多,跟那些野蛮人拼冷兵器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林火根一直提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不但除掉了朱由菘,还得到了山寨人马的支援。

一旦肖叔林等人控制住锦衣卫、能监控南京城,那时候即便有关于朱由菘的坏消息出现,也能应付。

南京朝天宫外大街,朝天宫斜对面,便是南京锦衣卫衙署,这天下午,经历司百户李彦贺坐在前院石桌旁自斟自饮,他喝的微醺,斜睨人影憧憧走来走去,忍不住讥笑撇嘴。

南京锦衣卫跟南京六部一样,都是养老和闲职机构。

北京的锦衣卫下辖南北两大镇抚司,两大镇抚司管理全国十四个千户所,负责北直隶和其他十三省的侦缉工作。

南直隶下边的各个锦衣卫千户所,虽然也跟南京锦衣卫汇报,但是最终还是会汇报到北京和皇帝那里。

想不到北京沦陷,两百年后,南京又成了大明的权力中心,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先降顺,后降清,自然不用提了。

于是,最近,南京锦衣卫不少人便心潮汹涌。

老迈的指挥使吴城已经老眼昏花,在家修养多年,最近却日日到衙门坐班,甚至派员联系各地卫所,准备监国召见后便大显一番身手。

两个指挥同知高鹏德、闫肃也不再狎妓游逛,按时来衙门上下班了,还叫人拔去院中的杂草。不少伶俐人也到处转悠,表示存在感。

李彦贺见此情形,撇嘴不屑,听说福王根本不是昏庸之人,如果他真的想起锦衣卫,也不会用这些庸懦之辈,竖子们瞎蹦跶。

“不提防余年值乱离,受奔波风尘颜面黑,叹雕残霜雪鬓须白。今日个流落天涯,只留得琵琶在!揣羞脸上长街,又过短街。哪里是高渐离击筑悲歌?吓哈倒,倒做了伍子胥吹箫也那乞丐……”

院中西墙上爬满了蔷薇的绿藤,此时,蔷薇花正在竞相绽放,一股幽香从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花朵间传出,蝴蝶悠闲地飞来飞去,绕着花朵翩翩起舞。

李彦贺闻着花香,却哼起了曲调苍凉悲壮的长生殿弹词,这时候就听大门外脚步杂乱、人语喧哗,有人道,“监国殿下派人来传旨了!”

然后李彦贺看见一群人从大门外涌了进来,有人向后院飞奔去报信,有人围着来人殷勤接待,有人忙乱地准备香案,李彦贺已经有点喝高了,撇了一眼,继续喝酒。

赵虎子领着几个手下,带着传旨太监蔺芳,陪同肖叔林、周秃子和冯宽三人来锦衣卫上任。

初次听到四寨主要去南京当皇帝,李大刚、肖叔林等人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

今天终于在皇宫见到了身着龙袍的林火根,肖叔林三人才将一颗心彻底放下,离开皇宫后,周秃子走起路来飞扬跋扈,马路都要放不下他了。

当然了!连皇帝都是自己人,他周秃子怎能低调的起来?他脸上那种得意洋洋根本隐藏不住。

还有别人在,肖叔林狠狠瞪他,冯宽也不断拉他的衣袖,赵虎子见此,让蔺芳和几个手下走前边,对周秃子低声严厉道,“你注意点!”

“你他娘的赵虎子!你少管老子!反了天了你?”周秃子眼睛一立哼道,这要是在都梁寨,周秃子大嘴巴已经抡过去了。

“周大人,你要是这态度,我看你这官做不了,”赵虎子然后对肖叔林严肃道,“肖都督,事关重大,可一点也马虎不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