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又如何确定了,是女子。”孙起时的目光带着些回过味来的审视,毕竟这事实在是太过于巧合。
“田部史不必以这般眼光看待在下,”容羡微微一笑,礼节有度,“在下师出大家,定不会与人同谋,构陷田部史。”
孙起时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尖利的目光带着几分阴毒:“既然阁下这般笃定,那就委屈阁下在寒舍小住,你我静待音信。”
这话,便是要将容羡扣在孙府。
容羡端起茶壶从容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犹如天边晚云,浮翠流丹,只道:“在下认床的厉害,平日最喜楠木,床铺也要柔软,被褥最好是檿丝。想来田部史家大业大,应该能满足在下这尤为细小的条件吧,那就劳烦了。”
闻言,孙起时憋红了脸,被气得。
什么时候楠木床,檿丝被都是细小的要求了?
他也才用低等的梨木而已,这人到底分不分得清这是扣押。
但见他如此气定神闲,孙起时心里不免又打起鼓来,莫不是极有把握,哪能有这般有底气。
可若真如他所言,这人不外乎就是武安君和赵雁芙,赵雁芙倒还好说,不过是云阳侯和老师之间的政治冲突,给一些利,总能平息,可要是武安君,那不外乎是王上授意!
孙起时这一细想,只觉得双腿发软,恨不得当即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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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挽抱着木盒一路疾行,朝着东市的此间乐而去。
此间乐是一家乐坊,卖艺不卖身,平日里香满楼和云月阁若是有贵人宴客,就会朝此间乐借人。
此间乐除了是乐坊,更是卫家的耳目。
前世边塞粮饷吃紧,此间乐主事募捐大批粮饷送至边关,才捱了过去。
卫挽被主事引进上间时,平阙早已在里面等候了。
平阙长臂在身前圈了个半圆,作揖行礼:“公子。”
“宋慈如何。”卫挽将木盒放置在桌面上,倚着窗边榻坐下来,漆黑如绸缎般的发尾垂在软垫上,柔和又温暖的天光犹如鎏金泼墨般挥洒在窗纸上。
平阙落了手,便去给卫挽倒了一杯清茶:“宋姑娘,确实出色。”
“进府那一日,赵雁芙确实想为难于她,但因着管家未迫害公子成功,就岔了过去。晚间侯爷朝礼回府,发了好大的脾气,属下本想着帮她一把,可……”
卫挽见他欲言又止,放下茶杯:“她一个人完成了?”
“是,”平阙面上带着几分不理解,又带着些好笑,“宋姑娘不但迎难而上,还背后捅了赵雁芙一个背刺。”
“最后,在云阳侯欲行不轨之际……给云阳侯来了一记猛药,想来也是和周公醉生梦死了一番,第二天醒来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将宋姑娘纳为了妾。”
卫挽带着疑惑,甚至难以置信的发问出声:“猛药?她哪里来的药。”
疑惑宋慈哪里来的药,更难以置信云阳侯这般不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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