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席包括已经出宫开府的承王和襄王,几位成年的皇子都到场了,五皇子周时和八皇子周宽现如今也快到了封王的年纪了,只是皇后娘娘和八皇子的生母淑妃舍不得他们这么早就离宫,两位皇子才迟迟没有封王。
其实对于皇帝立储一事,几位皇子谁都没有底气,中宫无所出,就是被抱养到皇后膝下的五皇子也不适合,只能说智商这种东西真的会遗传,几位皇子一起跟着太尉学习,同样的知识别的皇子一下就能记住,五皇子却要多记好多遍才学得会,对于治国一事更是没有多独到的见解,皇帝只能遗憾地摇摇头,放弃掉这个傻儿子。
但五皇子不这样会觉得呀,他不仅不觉得自己不是治国之才,还对于立储一事有着极大的兴趣,甚至还要掺上一脚。
周时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右上方的周瑾川,斟了杯酒朝他拱了拱手,举着酒杯道:“皇叔,这一杯侄儿敬您,父皇时常让我们兄弟几个向您学习,奈何侄儿们愚笨,只学得皇叔的三分本事,实在惭愧!”
周瑾川今日心情算不上太好,他瞥了一眼下面举着酒杯的侄子,丝毫没有与他交谈的欲望,淡淡道:
“你们确实愚笨,本王教给你的本事不仅三分没学到,还总是出去丢人现眼,本王现在都有点怀疑皇兄将你们交给我是为了来气我的,说句不中听的,本王府上那条狗看都看懂了,你们还能学成这种鬼样子,真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无端端遭了周瑾川一顿冷嘲热讽,坐在他下首几位皇子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承王干笑了一声:“皇叔骂得对,侄儿今后定然加倍努力,定然不会辜负父皇和皇叔的期待。”
襄王看了承王一眼,举着酒杯说道:“皇叔今日是去见过皇祖母了吧,不知皇祖母身子好些了没有?皇祖母身子不好,侄儿这些做孙儿的没法儿侍奉左右实在是惭愧……”
周瑾川闻言瞥了他一眼,冷哼:“说话谁不会说,做事本王倒也没见着你们谁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些封王了的皇子这些年都回封地去了,不在跟前呢!”
周瑾川逮着人就骂,几位皇子都挨了一顿喷,一个个的谁也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吃菜看舞,谁都不想再去招惹他。
宴席逐渐到达了高潮,一曲毕,燕牧寻站起身来,冲着皇上行礼道:“周皇陛下,本宫的皇妹今日有一支舞蹈要献与陛下。”
皇上来了兴致:“哦?那朕倒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燕牧寻拍了拍手,丝竹声响起,一红裙女子从殿门口飞身而入,执着水袖在殿中央站定,一曲起,水袖被她舞得如游龙一般游刃有余,少女柔韧的腰肢随着躁动的鼓声做出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乐声渐渐急切了起来,那水袖有如一道道剑影,丝帛抽打在空中竟发出了强劲有力的剑啸声!
乐声渐渐柔和了下来,少女的舞姿也变得平和了下来,乐声落下了最后一个音,水袖亦像是有生命一般回到了少女手中。
殿中众人安静了一瞬。
“好!好!好!”
皇帝抚掌大笑,连说了三声好,打破了这份安静。
紧接着百官们也鼓掌称好。
今日的宴席是接风宴,皇帝举着酒杯看向燕牧寻,笑意吟吟道:
“燕太子不辞万里来到梁川作客,朕携百官在此敬太子一杯,愿梁川与燕冀永修秦晋之好!”
这话便是默认了燕国送公主来与梁川和亲一事。
燕牧寻听见皇帝这样说,当即噙着笑意站起身举起了酒杯:“陛下说的是,我燕国与梁川相邻,本就该友好相处,商懿是我燕国最尊贵的公主,也是父皇最疼爱的女儿,本宫相信她来了梁川,也会将这里当成燕皇宫一样,商懿,快上前来参见陛下。”
燕商懿上前了一步,张扬的红裙将她的美貌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相比起梁川追求肤白,靠近北地的燕国人更喜欢健康又充满活力的麦色皮肤,燕商懿的美貌是不同于梁川女子的张扬炽热,她抬起那双与燕牧寻如出一辙的狐狸眼看向上座的皇帝,勾着唇行了一个燕国的礼,道:“燕商懿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执着坐在身侧白绛璃的手摩挲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公主不必多礼!”
“陛下,此次和亲父皇并未选定与商懿成婚的人选,便是打定主意让商懿自行做主,选择她自己心仪的驸马,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燕牧寻勾着唇拱手道。
场上的气氛僵了一瞬,百官们都没想到燕国打的是这个主意。
几位皇子听见燕牧寻这样说,几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心动。
那可是燕国的公主,若是他们其中一个人娶了她,那太子一位岂不是十拿九稳了!
思及此处,几位皇子眼中俱是闪过了几分狂热。
皇帝也没想到燕国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偏过头看了一眼身旁正朝自己看来的白绛璃,眼中闪过温柔。
他握住白绛璃的手,笑道:“自是可以的,公主在燕国的时候是公主,来了梁川亦是公主,自然是有选择驸马的权力的,公主尽管选,看中了哪位好儿郎便跟朕说,朕即刻替你们赐婚!”
燕商懿笑着又朝皇帝行了一礼:“商懿谢陛下赏赐,只是商懿认为,挑选驸马应慎重,所以不急这一时。”
“哈哈哈哈好!”
燕商懿和燕牧寻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她抬眼看向对面正闷头喝酒的周瑾川,嘴角扬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宴席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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