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一路将周老师与苏小蝉送至了楼下。
“再见了，我的乖学生。”苏小蝉一脸戏谑地朝他挥了挥手。
“以后你就该喊我老板了。”程澈耸了耸肩。
“切。”苏小蝉朝他做了一个挥刀抹脖子的手势，如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扬着粉颈，直接扭过头去。
看的程澈眼皮直跳。
呵，彩笔。
现在先让你得瑟，看你以后还得瑟得起来不？
目送着两人上车离去，程澈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工作室，反而沉默在原地。
这个苏小蝉，身份如此不凡，却因为自己的一首作品，就带着周北剑连夜找了过来。
想见一见还只是一个学生的自己。
倒是个难得的性情中人。
这个世界上，这样纯粹的音乐人，还是挺多的。
比他前世要多。
他不经有些感慨。
只可惜，这个一心想着收我为徒弟的女孩，她的幻想注定是要破灭了。
程澈面露莞尔。
我怎么可能会输给她？
不朽旋律奖又如何？上过《爱乐》封面又如何？比得过挂壁吗？
此时此刻，在他没有留意到的身后，
一盏路灯之下，一个头戴鸭舌帽的女人斜靠着铁杆，边打着电话，边翻阅着手头的一本笔记本。
正是岑轻书的助理，被她称呼为谭姐的女人。
“岑董，你让我查的这个叫做程澈的人，确实不是个普通学生，我下午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哦？你说。”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女声。
“这个人的作曲实力，确实还可以。我今天下午去他的学校里，问了一圈他的同学，他们告诉我，这个叫程澈的，前不久创作了一首钢琴奏鸣曲，他们现在都印象十分深刻。”
“就只是这样吗？还有没有打听到些别的。”岑轻书漫不经心道。
“有，我还从他同学那里听说了一件事，就是这个家伙现在还在外面搞了一个音乐工作室。”
“音乐工作室？”岑轻书诧异了一声。
“是的，我现在正在他的音乐工作室楼下的咖啡馆那里，我打算待会上去拜访一下他。”
“如此说来，”岑轻书语气不急不缓，慢条斯理道：“他已经有了不错的商业创作能力。我之前倒是看走眼了。”
岑轻书细细回忆了下当时程澈给出的条件，心底一阵寻思，原来这小子敢跟我狮子大开口，底气是在这里。
可她越是寻思，心里越是不对味。
她莫名生出一丝恼意，不屑地哼了一声：“可就算能开个工作室，那又能算得了什么吗？八成分成，也亏他说得出口。”
“我也觉得，他这条件，确实太离谱了。”谭姐附和道。
岑轻书琢磨起来：“谭姐，你觉得，他开出这种条件，是因为自己不懂行，还是就是没有想和我好好谈的意思，想作弄我？”
“我觉得，他应该是不懂行，毕竟他也只是个大一的学生。”谭姐宽慰道。
“也对，”岑轻书表示认可，“年轻人嘛，心高气傲点，确实正常。”
“既然如此，我们其实也不急着跟他谈合作，等他经受几次社会的毒打之后，自然会认清现实，等那时候我再和他谈合作，未尝不可。”岑轻书一副运筹帷幄的口气。
“老板英明。”谭姐赞许了一声，便在此时，她忽然惊诧出声。
“怎么了？”岑轻书关心道。
谭姐抬头，目光平视眼前，死盯着面前的一群人影，声音压低：“我刚刚看见他下楼了，你猜我看见了他和谁在一起？”
“谁？”
谭姐一字一顿地道：“苏小蝉！”
“你确定没看错？”岑轻书的声音提高了。
她自然懂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
苏小蝉，乃是年轻一辈中，公认的作曲天才。
将来必定能够成为一代曲神的绝世人物。
这个叫做程澈的学生，居然能和苏小蝉混在一起，那他的实力，显然不会如自己所以为的那般寻常。
“当然，苏小蝉我怎么会不认识？她来我们公司都好多次了。”谭姐说着说着，突然神情一怔，面色激动起来。
她飞速背身，脚下快步离开，压抑着语调，激动无比道，“天哪老板，你猜我刚刚又听到了什么？”
“什么？”
“我刚刚听苏小蝉喊他为——乖学生！”
岑轻书陷入了沉默。
她心底盘算了片刻，忽然开口：“你不用去拜访他了，直接回来吧，你去的话，显得诚意不够了。过几天我找机会亲自去和他谈一下，我觉得，我和他还有谈的空间。”
......
送别周苏二人后，程澈呆在路边，静静发了一会呆。
“请问，天琴路三十七号是在哪里？”
一个悦耳的女声在程澈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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