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番子被打折腿的消息,几乎和崔呈秀前后脚到了魏忠贤府邸。

魏忠贤听了禀报,没什么大的反应。

崔呈秀倒是有些想笑,只是魏忠贤明显不高兴,他也只好憋在心里偷偷笑。这信王殿下啊,以前不了解都没看出来,还真是少年直愣愣的性子。

要是他来办这事儿,绝对能既打了人,还不会被人发现是他干的。

这世上能背锅、愿意背锅的人那么多,为何要自己干呢?还不隔夜。

魏忠贤脸上没什么表情,敲了下方桌,“你继续。”

崔呈秀收回了心思,接着说他和信王见面的对话,当然,重点是信王提的条件,李永贞。

“九千岁,您看?”

魏忠贤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今晚打人的指挥,是徐应元?”

崔呈秀愣了一下,这问话和他刚才说的问题,不能说没有联系,只能说,毫无关系。

“九千岁,若是我刚才听的没错,是徐应元。”

“徐应元,负责信王府的采买?看来还是亲信了?”

“九千岁,应该是的。”崔呈秀斟酌着回答,尽管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是用了“应该”这样听起来确定、实际上还是有些模糊的词汇。

魏忠贤倒是没在意这个,他想起来很久之前,和徐应元一个赌桌的往事。那时候的徐应元,小心翼翼,俨然一个青皮。

甚至不久之前,他还派人送了一万两给徐应元,提前打好关系。

居然抖起来了,呵。

“李永贞,我还有用,信王在意的,真的是李永贞么,还是他特意提到的一百多万两?”

崔呈秀小心翼翼,李永贞也是魏忠贤的心腹,披红大权在手,不是他一个兵部尚书可以随便议论的,万一魏忠贤没那意思,李永贞知道他曾经给建议,那还不恨死他?

当官嘛,求的就是一个稳字。

“九千岁,下官也拿不准。不过,信王府确实简陋,信王年少,心里面过不去,兴许也是有的。

至于真假,还请督公明查。”

魏忠贤有些不满意,却也没说什么,崔呈秀深夜进信王府,本来就是冒险,也是个把柄,老是盯着一只羊薅羊毛,羊会秃的。

“信王还说了什么?”

崔呈秀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如何回复,这时候没有打任何的磕巴,立马回复道:“信王,信王抱怨府中护卫有缺额,想让我帮忙补足。”

“哦?”

魏忠贤来了兴致,信王还有这要求,借机塞进去人,倒是可以。

“能将我们的人,塞进去么?”

崔呈秀懂魏忠贤的意思,确实没有办法,因为人选是提前指定的,“九千岁,信王指定了人选,只要三个人,是个总旗官。”

“不能想想办法么?”

“下官尽力。”

魏忠贤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喝茶。

他不会真的放弃李永贞,这太监虽然跋扈,但对他还有用,贪污信王府营造费用的事情,他知道,还拿了大头。

信王是年轻气盛也好,是故弄玄虚也罢,他都不会主动去开这个口子,放弃自己的心腹。这也是他能够组织起这么庞大势力、权倾一时的重要原因。

出来混,讲的不光是利益,当首领,要给树下吃定心丸、当秤砣。

一旦为了某事,放弃了一个人,势力就容易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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