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怀平第一次正视两个妹妹之间的关系。
安瑶在他心里永远是开朗可爱的妹妹，这个印象实在太过根深蒂固，他拒绝去思考别的可能。
此时此刻，却由不得他再回避。
他的手指微微颤，“乔乔，我问你一件事。”
安语乔扭头看着他，安安静静等他的提问。
他问：“你们俩生日宴那天，那一支视频你看过了。”
果然还是很困难，明明一句话可以问清楚，但他却犹犹豫豫。
不过，他能开口问，已经是进步。
安语乔：“是啊，跟哥哥不是说过吗？”
安怀平：“那么，视频里……别的部分你不知道可以不管，你跟瑶瑶几次冲突，我记得都是前半部分的内容，所以……真的是后面那样吗？”
傅长玦没有看到视频。
那天他知道侄子居然要在生日宴找安家退婚，他才会同意过来。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来送衣服的员工。
他安静听着兄妹的对话。
安怀平现在顾不上他，他紧张等着妹妹回答。
安语乔看他紧张的样子，突然笑起来。
“？？”安怀平茫然，“乔乔？”
“哥。”她靠着沙发，“你这么紧张，我都不好说了。”
“……”
“你问我，我只会告诉你，按照现在的程度，没有能合成假象的技术。”
这就是变相承认了。
安怀平手发抖，眼皮直跳，他压着一口气沉默了好久。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说过啊，哥哥。我说过。”
安怀平的脑袋好像被打了一下，他呼吸都有些不畅。
脑海里，突然就窜出来很多画面。
那些画面，可以追朔到妹妹们的小时候。
那时候——
安语乔回来，安家人都有些手足无措。做过亲子鉴定之后，所有人反而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
而这其中，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安瑶，却也是动荡中最受影响的一个。
她不是安家人！爸爸妈妈不是她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也不是她的！
她接受不了。
所以，她选择了……排挤掉自己的威胁。
几次试验之后，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家里人对安语乔失望。
这并不是很难的事。
当时家里人看她诚惶诚恐几次噩梦惊醒，哭着说不要把她送走之类，很担心她。
所以，只要她表现对安语乔的讨好亲近，安语乔却不领情，就足够了。
安怀平随便翻翻就能翻出很多回忆。
比如……
他放学回来，拿着球到后院玩。
他看到安瑶在哭。
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安瑶委屈说：“我想把这个送给乔乔，但是，她不喜欢。”
地上被踩烂了一只发卡。
他蹙眉，“她不喜欢，你就不要给她。”
安瑶揉了揉眼睛，“可是……可是，我想对她好。我真的不是故意抢她的爸爸妈妈。不是故意，抢走哥哥姐姐。”
“这话谁跟你说的？”
“……没有谁。”
“是语乔吗？”
“不，不是。”她说着不是，但头却低下神情更委屈。
他气恼，抓着她，“我去问她！”
他带着安瑶气冲冲去找安语乔质问。
安语乔苍白的小脸在听到他的质问之后，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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