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盛茗兰脸只是着了淡妆,身的服饰也很是素雅,老夫人便笑着问道:“你就打算这么去赴国舅府的诗词雅集?”

“那我还怎么去?我原本就不喜欢那样的环境,这次不过就是跟过去凑个数而已,更别说如今孙女已有婚约在身,穿得素净些也能清闲一点儿。”

老夫人指着她笑骂道:“你就是个惯会装傻卖痴的,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再夺了你姐姐的风头,引得大娘子对你不满。”

而林栖阁那边的画风却和这里完全相反,林禽霜将屋子里的箱子全都打开,恨不得将所有好看的衣服都给自己那宝贝女儿套,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搭配的首饰珠钗也尽量捡华贵的,脸的妆容更是打理到了极致,不允许有哪怕一点儿的瑕疵。

一向脾气不好的盛莫兰这次却显得极有耐心,一定要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虽然说她也参加过几次贵妇人举办的活动,但这次和以往则是截然不同,曹家那是何等样的人家,不说人家的女儿如今贵为皇后,就算是人家祖也是大将均曹彬,似这样的世代簪缨之家,宴请的都是大宋最顶层的那一小撮人,如果席间要是能有贵人看自己,那自己可就要飞枝头当凤凰了。

当三姐妹站在一起时,就看出了其中的差别,四姐莫兰打扮得千娇百媚风情万千,不过看去却少了一份少女的纯真,多了几丝妩媚和娇艳。

五姐茹兰则是没有那么夸张,王若敷虽然性子蠢笨了些,但也是常年混迹贵妇圈子中的。

她非常清楚如今皇提倡节俭,越是高端的场合,越要打扮得简约一些,因此今日的茹兰打扮不求过度的奢华,显得青春靓丽中又带了一点少女的娇憨,身的装饰也只求合适就好。

盛莫兰则是最为随意,几乎和平时的模样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换了一件月白缂丝的广袖流云裙,端庄大气中带出一丝清雅之感。

王若敷看着三位如花似玉的闺女,脸的笑意很浓,特别是当她看到茗兰那淡若幽兰的打扮时,心中更是夸这个丫头乖巧懂事。

到底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丫头,知道陪衬着自己的姐姐,不能抢了茹兰的风头去,相比之下那个莫兰就有些不知好歹了,今天国舅府去的都是些什么人,你打扮得跟个小妖精似的到底在给谁看,这可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艺,原本挺好的孩子都被林禽霜那个贱人给带歪了。

如今的国舅府就是曹彬以前的大将军府,太宗感怀曹彬为大宋立下的汗马功劳,因此这座府邸建得也是极为的气派,一般的郡王府邸比之都稍有不如。

诗会摆在花园的暖阁中,屋内设置了多个炭火盆,烧的也是及其昂贵的银霜碳,即便是盆中火焰摇摆,人们也闻不到一丝烟气。

今天曹佾正妻夏氏邀请的都是地位极高的女眷,听着国舅府随侍女官的小声介绍,姐妹三个才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三品以下的官眷。

盛莫兰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大宋顶级的圈子,无论是见到哪位夫人小姐都是笑脸相迎,举止优雅、谈吐有度,力求将孔嬷嬷之前教授的规矩和礼仪做到完美。

而性情耿直的茹兰则是最看不惯她那种点头陪笑的谄媚模样,拉着茗兰的衣袖,找了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坐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场合小姐妹俩都有些不适应,倒也不是她们不喜与别人交往,只是今天来的女眷她们根本就不认识几个,偶有过来和她们攀谈的夫人小姐,也不过是相互介绍几句,听说她们只是个五品官的家眷时,便也失去了和她们继续聊下去的兴致。

盛莫兰则是显得如鱼得水,无论什么话题倒是都能应付得来,如此长袖善舞的表现,再加刻意逢迎,倒是得到了一些涉世未深的小姐喜欢。

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夏氏大娘子开口道;“既然是诗会雅集,那便希望大家各尽心力力求拿出佳作,我这里也不能让大家平白费了那许多的心思,前几天皇后娘娘赏了我一件累丝彩凤金步摇,如果哪位的诗词写得好,立意佳,我便将这只步摇当成彩头赠与她。”

说完便从侍女的手里接过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大家就见到了里面躺着一只由金丝和红绿宝石打造而成的金步摇。

夏氏将它拿出摆在桌子,随着她放下的动作,那耀眼生花的凤凰两只彩翼微微颤动,仿佛随时能够振翅高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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