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双意直躺到下午,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

越嘉陵破天荒地没有回去开会,而是歪在外间的沙发上看电视。客房送餐的小推车上摆满了他点的各种菜肴。

见她出来,他的眼神并没从电视上移开,只是信口道了一声:“辛苦你了。”手抬了抬,一指旁边扔着的一张卡,“拿去花。”

颜双意蹲下身,将餐车上的碗盘一个个摆上桌。瓷器的叮铃碰撞声伴着她的话音幽幽响起:“越总,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越嘉陵瞟了她一眼,“还是要钱吧,实际些。”

颜双意不语。所有的菜品都摆上了桌,她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钱?”

“我说了,不要。”

脚步声大步大步地从身后追上来,只三四步,越嘉陵的声音便近在咫尺:“装什么清高!”手腕被他紧紧攥住,“你婆婆看病不需要钱吗?养孩子不需要钱吗?”

“需要。但是越总,我需要的是通过工作、升职加薪换取的劳动所得,而不是……”她把手腕挣脱出来,冷冷地撇过头,一眼也不看他,一字一句缓慢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眼,“你的嫖资。”

门“咔哒”一声合上,一室静谧。

越嘉陵望着深栗色的大门,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已经临近傍晚,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灰白色的地平线上,淡黄的日头一寸寸地往下落。

他独坐了半晌,才拿过了手机:“may,把颜双意的竞岗资格重新提上来。”

电话那边的秘书刚应了一声,听筒里便传来滴答的来电提醒,越嘉陵看了一眼,是父亲的电话,便匆匆交代一声:“就这么办,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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