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鬼风,险山恶雨,仿佛埋葬着山里的一切。

大雨侵袭看起来很是平平淡淡,却总透漏出一丝奇诡。

至少在江安流看起来很奇怪。在江安流意识到下雨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这雨好像突然而至,如同惊鸿一瞥中映入江安流的眼中;又好像润物细无声般渐渐侵入心扉,使人无法察觉。

江安流在雨中脚步不急不徐,思索着雨这件事的发生。在江安流的认知里好像还没见过下雨——单纯的下雨。

玄气浓郁到一定程度会呈雨态滴落而下,那里无不外乎是洞钟灵顶秀之地;或有大能以非凡手段,铭阵携宝亦可做到,只是没有如此规模之大。

真武大陆,武道昌隆。有能者崩山裂石,断海流江。江安流不自负于此天下无敌,却也自认为颇有手段。

在意识到下雨之后便想着略施小技,控停掉这场大雨。但是在一番手段之下,大雨依旧。

这让江安流来了些许意味。眉头微皱,略有思索。

这场雨雨中无半点玄气,显然非人为操控。但是江安流以水控之法却丝毫无法改变下雨,又着实令人感到疑惑。

“难道真是天意有道。”江安流抬头看了看黑云蔽日的天空心里徘测。

随即又摇了摇头,这片天空没有虚缈意志的存在。以后也许会有,但现在绝对没有。

尽管如此奇怪,江安流思索不出缘由,却也不惧这大雨有何道道,依旧在雨中缓步而行。

小路通幽,大雨滂沱,云山雾隐,不识面目。

唯一少年在雨中从容步履,大雨落于周身而溃散。江安流将玄气些许外放,推尘避雨,将周身雨水打散,免得湿身。

江安流不知走了多久,时间似长很又似很短。雨势渐渐加大,山林树木因雨水侵打发出声音,似鬼泣。山下水走龙蛇,向远方不知处奔流。

突然见看见,前方一女子跪坐雨中,雨水从发系流下,已看不到本来面貌。埋头饮泣,哭声较雨声来说显得格外之小,若有若无。

但在江安流来说,却听得清晰了。修仙者,各种神通,耳聪目明已远非寻常人能比。

江安流看着女子,缓缓从其身旁走过。

女子只顾埋头哭泣。不理会他人。也许没注意到来人,也许注意到了不曾理会。

江安流亦未曾理会,一个凡人而已。身无半点玄气,不是武者。也许在这大雨之中,等会便会死去,也许明日死去。但总之是逃不过一死了。

骤雨鞭挞着少女,江安流步履而过。

在路过少女几步之后,江安流突然间停了下来。

“不对!”

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倏然而逝。

一种不和谐的氛围产生在此。江安流立身停于前面容思紧锁,身后跪于地的少女只顾哭泣。

江安流沉思着刚才一闪而逝的怪感。

苦苦得不到答案。这才回头看了看哭泣的少女。

依旧是看不见面容,女子跪地哭泣,声音细小,被掩盖在这场大雨之中。

江安流思索片刻,便向女子走了两步。又一番感受之下,这才眉头放松。

“雨变大了,尽管只有毫厘之差,但却是变大了。”江安流内心思付。

随后精神感知四周,在探知范围的内,确实这雨随着少女中心向外由大逐渐变小。

“这雨似乎与这女子有关。”江安流心想。

随即又尝试控雨将其停下,未果!

江安流终于知道这雨的奇怪之处了,但困惑却又接踵而至。

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以影响一场普普通通的雨。

而这看似普通的背后却另有玄机。这场普通的雨连修仙者却都无法改变。

“有意思!”

江安流随手轻划玄气斩去,远处一颗不知年份的树木随后逐渐倾倒。

用玄气剥离树干取其树芯为伞骨、其余以玄气碎树为粉,裹挟少女眼泪混以为纸浆成伞面,以玄气曲直枝条为伞骨。

最后加以祭炼做成了一把伞。

江安流撑着伞走到了少女面前。

少女直觉头顶一片阴影,也没了大雨侵打身体的疼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即抬起了头。

只见眼前少年,清容俊茂。面若白玉,五官俊美。双眼清澈深邃,眉如墨画,双唇微抿,略带笑意。

端是一副好皮囊,如此之人,出尘入仙,繁星见坠。当真举世无双!

江安流却只见少女约莫十一二岁,一副落汤鸡。头发散披,水洗发结。面容病白,双目无神,双唇已渐无血色,浑身冻得颤抖,柳叶弯眉却难抵狼狈。却又有一副霜寒繁华的哀霜之美。

如此画面定格在雨中,一幅公子陌如玉,女儿败死中的场面。

注视些许,女子也是不哭了。只是睁大双眼盯着眼前之人,不说一句。

女子眼中渐有神色,脸上带着好奇。

雨势变小了。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父母呢?”江安流看着眼前的少女问道。

少女脸上便有了一些哀伤的表情,但不是很浓。并未回话,只是一直盯着。

江安流注意到了。

“原来是一只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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