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姚东来又叹道:“我看那人也是真心悔过,在收监入诏狱以前,不但震碎了周身经脉,还废去了一身内力。”
“是个汉子。”阮文浩听见后,感慨之余也不禁问道:“不过,那人究竟做什么了?”
“你不是从那儿路过么,你会不知道?”姚东来诧异的看向他。
阮文浩有些尴尬:“我这不是……事不关己,然后就没有多问嘛。”
“你啊。”
姚东来无奈摇头,道:“那人本借住在好友家中,等他清醒时,其好友一家已经再无活口。”
那可是内城的宅院啊……阮文浩一时难以想象,那人到底错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别想这事了。”
见他有些沉默,姚东来主动问道:“说说你吧,怎么又想起要去前线了?”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
阮文浩调笑了一句,似真似假道:“你是不知道啊,就在方才路过案发现场的时候,那为办差百户对我的第一印象可不怎么好,可在听见其下属提及你和大哥后,那前倨后恭的样子……呵呵~”
说着,他颇有些影帝上身的感觉:“所以,在那时候我暗暗就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做大做强,一定要让别人对我刮目相看,一定要……”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姚东来无语的打断道。
“哎呀,你就当真的听嘛。”
。。。
临近中午。
诏狱玄字号地牢。
在送走几个垂死的犯人之后,阮文浩来到了另一间牢房外面,默默地打量着里面浑身是血的两个犯人。
其中一人衣不蔽体,趴在地上疼痛的呻吟,身上不是皮开肉绽的鞭痕,便是烙刑留下的伤疤。
而另一人,虽然同样浑身是血,可他的衣着还算整齐,阮文浩一看就知道这人并没有上刑,其衣服上的血迹也是由内而外渗透造成的。
“阮兄弟,那人便是长乐坊林氏灭门惨案的凶手,名唤陈康。”一位小旗走到阮文浩跟前,低声道。
阮文浩点点头,迈步走进牢房。
只见那陈康脸色惨白,睁着眼睛无神的看向前方,且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已有死志。
见此情形,阮文浩叹了口气:“为何没给他包扎?”
“这是他的意思。”
同僚小旗看了一眼一心求死的陈康:“他说,只求咱们尽快给他定罪。”
“造化弄人啊。”
阮文浩感慨一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等他死后,老哥你安排人给他定做一副棺椁,好生安葬了吧。”
“唉,阮兄弟有心了。”
那小旗颇为感慨,而后,手脚麻利的接过银子。
“就这么死……呵呵,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就在阮文浩和同僚感慨造化弄人的时候,旁边那个受刑之后疼痛呻吟的犯人,却嗤笑一声:“他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孰不知,生活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之中,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躺在一旁陈康听见后,无神的双眼出现了一丝晃动,不知道是血还是泪缓缓从眼角流出。
而阮文浩在听见后,却是眉头一皱,十分不爽道:“安排个校尉,给这人每天上点料,辣椒粉、粗盐都给他招呼上。”
“让他也生活在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之中!”
闻言,那一时嘴欠的犯人咽了咽口水:“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已经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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