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点多冯瑜就在一阵冲锋舟忙碌的声音中醒来了,看看手机屏幕,才睡了两个小时啊。

认命地推醒蒋帆,冯瑜梳洗后吃了点压缩饼干和牛奶,蒋帆则是昨晚剩下的板鸭配咖啡。

虽然总觉得蒋帆从口袋里掏出一些不应该装在口袋里的东西这个行为很奇怪,但是她也默契地从来不多问。

只是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些什么事情。

咖啡浓郁的香气让人精神一振,片刻后两人又投入疯狂的开锁行动中。

……..

西山水库泄洪的第四天夜里,洪水水位高涨到十楼,如果现在是白日里,就会发现从窗户一眼望出去时很多熟悉的矮楼已经不见。

气温降到零度时是凌晨三点多,冯瑜放在头顶的温度感应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

她推醒了蒋帆,把温度计给她看。

“我##!”蒋帆捂住爆粗口的嘴,片刻后又放开,小声说道:

“真有末日啊?!”

新闻连续三天推送:m国罪大恶极,贪婪成性,竟不顾国际公约私自利用空间站向太空发射巨型核弹,导致一颗小行星发生裂变坍缩,超大型陨石脱离轨道,不日就要从南极上空掠过,届时可能会引发地球磁场紊乱,洋流和潮汐将受到影响,会有世界范围的极端天气降临,请群众积极配合,有效落实防灾减灾工作…………

然后有电的时候就翻来覆去的播放各种灾难自救演习视频。

所以,现在小行星已经打南极上空跑过去了?

她对天文学一窍不通,仅有的天文地理知识储备还是来自于侏罗纪公园系列电影。

但这不妨碍她清楚,行星只是掠过了南极上空,而不是撞了南极,否则大家过去一周全都白忙活了。

西山水库泄洪只是一个引子。

新闻真假她已经无力追究,只知道,末世,再一次降临了。

神经内科病区的值班室有三间,冯瑜和蒋帆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卫生间那个只摆得下一张双层架子床和两个单人铁皮立柜的小屋。

因为别的房间早就被人占完了。

要是平日里,大家都会乐意选这里,私密性好,隐私保护度高。

但是现在整个住院处都变成了临时安置点,卫生间使用频繁,打扫却不及时。

浓郁的氨气味充盈在每个角落,两人合力用胶带和粘土堵住了所有通向卫生间的风口,又开了墙上小小的气窗通风,才算像点人住的样子。

其实冯瑜私心里想着这已经很好了,比门外病区里打地铺的强上很多。

只是蒋帆老是念叨隔壁在有电的时候还可以烧水,心里不平衡极了。

反复几遍,冯瑜也有些想念起徐炀那个别墅来。

别想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去不了!

就这么醒了睡睡了醒的熬到到天明。

温度还在持续下降。

天色微微亮时,温度计上显示-17摄氏度。

外面的水位早就不动了,离岸的水面已经覆上一层银白的冰壳,天空飘起了雪花。

“嘶,这鬼天气,怎么会这么冷!”走廊里有打地铺的在抱怨。

“赶跑了小鬼子,又有老鬼子作妖,流年不利啊。”走廊里有人附和交谈。

抱怨归抱怨,这几天经过新闻的不断循环,用词一次比一次尖利苛刻,激起的民愤恨不得唾沫变成钉子把m国从地表钉进马里亚纳海沟。

此前大家反对搜楼的声音在看到十楼的水位时都歇了下去,都在庆幸组织有先见之明,收拢了周边所有的衣物和食物。

毕竟,很多人的房子已经在水下了。

人类在大灾大难前总是空前团结,情况已经严峻成这样,安置点虽然拥挤不堪,工作却还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这次抽调了很多群众做安置点志愿者,冯瑜这种有救援经验的从旁协助。

出门前,假装借着翻铁皮柜子的空档,冯瑜从空间翻出了一条羽绒裤和一套贴身加绒打底衫,里头套了衫,中间夹了羽绒裤和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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