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家伙的遗产就只有三千块?”
齐树把家里翻了个大半,也就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皱巴巴的一叠钱,气得浑身难受。
他不明白,自己帮他处理了少说有十几二十件灵异事件,那些委托人是那么的有钱,可钱到了老家伙手里,就像是蒸发一般,不给他齐树分也就算了,家里的房子也不说要翻新翻新,最起码的生活也没得到改善。
齐树坐在小板凳上,右手拿着老家伙的遗像:“老家伙,你也别怪我,谁让你榨我榨那么狠的?你死了,我没办法生活,三千块钱也只够我活一年,只能把你的东西都卖掉咯。”
“哎,你说为啥那么多的钱,就这么没了,咱是驱鬼人,也不可能是灵异事件。”齐树手里捏着一个深红色的烟斗,学着老家伙的样子,把那烟嘴含在嘴里,又摸出来一盒火柴,把烟点上,再狠狠一嘬,浓烈的烟就这么冒了出来,呛的齐树眼泪都流了下来。
“哎,我没哭啊!”齐树赶紧把烟斗丢掉,看着老家伙遗像上的那猥琐的笑脸,忽地笑了,“要不说你命苦呢,发个烧把人烧没了,还养了我这么个白眼狼。”
齐树自言自语着,把遗像放到一旁的柜子上摆好,又从床底下拖出来个箱子。
箱子通体褐色,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反正值不了多少钱,上边挂着个铜锁,锈迹斑斑,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开过了。
“有宝贝?”齐树脖子一缩,伸手去掰,没成想,那锁像是泥捏的一样,直接就被齐树掰碎了。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霎时间烟尘四起。
“呸,呸,呸……”
齐树不停地吐着那窜进他嘴里的灰,又用手拍了拍空气驱散灰尘,这才看清楚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箱子的最上方,摆着个油纸袋,用土黄色的印泥封了起来,齐树撕开油纸袋才发现,里面摆着的是房契和以及一些其他上个世纪的文书。
“房子……”齐树思考着,“房子就不卖了吧,以后在大城市活不下去,起码还能回来”
说着,他把房契什么的塞回去,再把油纸袋放在床上。
油纸袋的下面,是一个深红色的盒子,没上锁,把它打开里面是一部手机和一本落满了灰的书。
“笔记本?”
齐树把书拿起来,拍去上面的灰尘,疑惑地端详。
书本厚重,分量不轻,仅是一个封面,就足有半厘米厚,通体浅褐色,还有不规律的黄白色分布,整体看起来倒没什么违和感,摸上去冰冰软软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皮。
“这是……”齐树讶然,只觉得一阵阴凉之意顺着他的手掌直冲他的脑壳,“人皮?”
“老家伙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人皮做书可是大忌!”齐树眉头紧蹙,小心翼翼地将封面翻开。
只见,那人皮书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印着一只扭曲的鬼,披头散发,浑身肿胀,像是在水里泡了三年。
“水鬼。”
齐树怔怔地看着第一页上歪歪扭扭的繁体字。
“吴江水鬼,林道一于雍正五年元月,关押于鬼神录。”
“林道一?那不是老家伙他爷爷的爷爷吗?清朝时期的捉鬼人还有这种能力呢?”齐树只是觉得厉害,但这东西太过诡异,他实在不想再看,刚准备合上,一缕肉眼不可见的黑色雾气自那水鬼画像之上飘了出来。
齐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即将人皮合上,但那书页之上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想从中钻出,力大无穷,只是瞬间,齐树的额头上就浮上了细密的冷汗。
“坏了!”
齐树双手共用,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人皮之上,紧咬牙关,涨红了脸。
下一瞬,那磅礴巨力把齐树震飞到了墙上,轰隆一声,那脆弱的墙顷刻间落下如白雪般的碎屑。
齐树倒在墙边,怔怔地看着从那人皮书中冒出来的鬼影,猛咽一口唾沫,只是瞬间,冷汗就浸湿了他的后背。
“我他妈不会把那清朝水鬼给放出来了吧?”
齐树浑身狂抖,清朝水鬼,被关了将近三百年了,这怨念,可不是他之前帮着处理的那些小鬼能比的。
“完蛋草了!”
齐树大骂一句,紧接着,那一缕阴气如子弹般窜入他的腹部。
他只觉得肚子一阵刺痛,如同坠入冰窟,那缕阴气从他的腹部直冲天灵盖,猛打一冷颤,面前缓缓浮现一看起来像是古代人的妙龄女子。
她身着素雅的浅绿色流仙裙,肩披浅蓝色薄纱,白皙的天鹅颈下锁骨分明,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上束着根浅紫色的绸带,乌黑透亮的长发梳至右耳,如羊脂玉般的纤细手指中轻轻拿着把丝质圆扇。
她将双手上下而并置于腰间,朝着齐树行礼。
“奴家柳玉,见过主人。”
齐树靠在墙边,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位拿着圆扇半遮面的姐姐,一时竟无语凝噎。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结果就这?
半晌,齐树才从嘴里崩出两个字。
“你好。”
柳玉掩面轻笑:“主人不必害怕,奴家在神鬼录里吃斋念佛三百年,早就没了怨念,一心只为服侍主人。”
“呃……”齐树语塞,低头挠挠额头,“我不是你主人,你主人应该叫林道一。”
“奴家自是知晓。”柳玉红唇轻启,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带着一丝媚意,“道一先生早已仙逝,既然神鬼录选择了主人,那奴家便一辈子服侍主人。”
丫鬟?
现在可是和平现代,他齐树可是新时代人民好青年!养丫鬟?况且还是一个穿着流仙裙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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