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来得既迅速又蕴含杀机。
在苏一川转身的刹那便狠狠拍在了其心口处。
窜动的气机疯狂游弋,想要破掉苏一川防护直捣心脉。
如果换成一个一等武夫甚至是宗师境的武者,吃了这一掌断然无法动弹。
苏一川神色冷峻,运转真气抵消掉胸前流窜的气机。
“果然有古怪。”
感受到洞内那道强横气息,苏一川手握问春秋连挥三下,三道拇指粗细的青色剑气射入洞中,急促扑向那道气息处。
“自在境?”
见自己一掌没能要去苏一川性命,洞里那人感到意外,嘴里惊疑出声。
三道剑气宛若石沉大海没了动静。
苏一川心底也随之一沉。
苏一川用力攥紧问春秋,屏足气息疯狂挥剑,体内气机极速奔走流转,以一手脱胎于“叠势”的剑招“攒叶”打出数道剑气,力道一剑胜过一剑。
接连六十八道剑气一气呵成如浪涌潮生。
最后八道剑气,粗若臂膀,每射出一道,苏一川浑身都会颤动一分,落脚之处,土地龟裂,裂痕往后蔓延至数丈远。
原本灰暗无奇的问春秋此刻剑光森森然。
苏一川一气燃烧殆尽,体内气机干涸见底。
一连六十八道剑气,而且一剑锋锐凶狠过一剑,实在消耗不小。
只是下一刻,苏一川身形猛然暴退而走,眼神惊惧,脸色铁青凝重。
五十九道剑气轰进山洞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响,毫无建功。
第六十道剑气才刚到洞口,一只皮包骨头的手掌自洞内探出,一把将其捏碎。
一道身影从洞口一闪而过。
苏一川身形暴退的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余下八道剑气崩溃退散。
只能见剑气如瓷器般化作碎片,不见人影。
苏一川一退再退,心悸不已。
只剩最后一道剑气,那道身影终于浮出水面,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
五指如钩,徒手抵挡,力道叠至顶峰的最后一剑眨眼撞在那人掌心之处。
右手袖袍尽毁,剑气消散的同时只溅出一点大可忽略不计的血液。
单手势不可挡地破去苏一川一身真气凝聚的六十八道剑气,黑袍人影紧接着便朝苏一川探出手掌。
苏一川只能一路倒退,并非不愿朝其他方向逃离,只是他感觉此刻周身所有方位都像是被锁死了。
一掌还未至,隔着几丈远苏一川便被强大的压迫力挤得头颅四肢向后仰去。
身形沿着来时山道一路倒退几十丈,山树崩折,道路败毁。
苏一川燃烧去体内仅剩的一点真气,青黄气息围绕着身躯炸开,苏一川脚尖终于稳稳落地借力,狼狈地打滚一翻,那股被压制禁锢的不适感终于散去。
苏一川这才看向隐于黑袍的那道人影。
整个人笼在宽大袍子内,一张脸上带着漆黑面具,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
那人收回手掌,双手负于身后缓缓朝苏一川走来,一副悠哉模样。
“阳川何时出了这么年轻的自在境武夫?就连落梅剑林与太一阁都不曾有过,小子,你师从何处?”面具下的声音沙哑低沉。
苏一川没有回答,反问道:“那具白骨可是凌云山庄的魏伯仪老庄主?前辈怎会与一具尸骨在山洞内独处?”
那人觉得有意思,笑道:“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老老实实回答就好了,看不清局势么?”
苏一川毫不在意,依旧问道:“魏老庄主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根本就不像魏立安所说那样卧病在床。可是死了便死了,瞒着做甚?告诉外界再办个丧宴不是很好?垮了一个魏伯仪又不是等于整个凌云山庄都垮了。”
嘴上说着,苏一川视线却不露痕迹地悄悄打量周围环境,在寻找脱身之法。
“我若说不认识什么魏伯仪呢?只是与你一样凑巧在洞内碰见了一具白骨,再说凌云山庄的事情,跟你小子有何关系?你一个外人问这么多未免手有些长了。”
“不过你倒是有点见识,年纪轻轻能察觉到我布下的幻阵并破去,我很好奇你到底出自哪门哪派。”
见苏一川不说话,那人摇摇头:“不想说么?也无所谓了,只是可惜阳川江湖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一个天资奇高的后辈,就要没了。”
苏一川嘴角一咧:“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我在想那一套云纹白袍好像在何处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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