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川这才侧头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欧阳怡霖,连忙挣扎着想起身。
“欧阳师叔。”
欧阳怡霖白洁玉手轻轻按住苏一川。
“有伤在身就好好休息。”
也难怪苏一川第一时间没有认出身在何处,这清潭竹林他很少来过,除了徐昊与萧温二人经过允许的几次来此请教练剑的问题以外,众人都没有来过这里几回。
当然,温柠蔓除外,同为女子的温柠蔓深得两位师叔喜爱,时常来竹林小苑找二位师叔寻乐子。
“有那么香么?”欧阳怡霖突然询问,眼神促狭。
“啊?”苏一川有些迷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脖子瞬间通红。
再一看自己怎得睡在欧阳师叔的床上?
“欧阳师叔,我、我……”
欧阳怡霖扑哧一笑,光滑食指抵住苏一川额头轻轻一推。
“逗你呢,好好歇息吧,你师兄师姐他们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纵使心里有不少疑处,苏一川也只好先乖乖照做。
“是,师叔。”
没几盏茶的功夫,苏一川自我感觉恢复不错,走出了素雅小苑。
“怎么不见寒师叔?”
映入眼帘是成群的青翠竹林,绿意盎然。屋子前坐落有一片碧潭,潭水清澈见底,有数十条青红尾鲤鱼游弋其间,往来翕忽。
一丁点儿的细微动静,也能吓得几尾锦鲤俶尔摆尾,远逝无踪。
苏一川深吸一口气,顿感心旷神怡,此等淡雅清新之地,实在是难得的悠然。
欧阳怡霖白裙坠在潭边木桥上,身段修长,几条薄缎点缀在外,眉如远山,像那不食烟火的跌凡仙女。
欧阳怡霖展颜一笑,一双眼眸狭长而清丽动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寒师叔那是一点也不待见你,在你昏迷的期间她就已经离开这了。”
苏一川无奈苦笑,对于这点他亦是十分头疼。自打进宗门的第一天起,寒师叔就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明明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何处得罪过这位脾气古怪的师叔。
“总感觉……寒师叔对我有不小的偏见。”
苏一川叹气。
欧阳怡霖笑而不语,只是看上去笑得有些牵强。
“不过前些日子你让温丫头送上来的那一坛子竹叶青,你寒师叔尝了后难得夸你小子还有几分本事呢。”
欧阳怡霖咯咯直笑,似在回味。
“那酒,确实不错,有空多酿些。”
苏一川一副乖巧模样:“应该的应该的。”
欧阳怡霖正欲说话,嘴角一翘,站起身来:“你师父回宗了。”
“回宗……师父不在宗门?我这是昏迷多久了?”
“你睡了两天。”
李长风追杀赵惟真的时候,苏一川正陷入昏迷,所以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欧阳怡霖耐心地将事情大致地说与了苏一川听。
苏一川听得云里雾里,本想询问。
一张宽厚手掌忽然按住苏一川肩膀,一道暖流顺着肩膀流散其体内。
“恢复得不错,比我想的要快不少。”
“师父。”苏一川弯腰低头。
欧阳怡霖也看向来者,目光带有询问之意。
李长风摇摇头。
“你们三人一齐出手,都没成事?”欧阳怡霖俏脸上有诧异之色浮现,难掩震惊。
李长风颇为可惜道:“赵老道手上功夫不怎么样,逃跑的本事确是一流,一些道门禁术实在诡谲。不过费了这么些力气,终究让他没能完美如愿就是了。”
“所以,师父师叔的意思是,阳川这么大动静,都仅仅只是一个道士搞的鬼?”
“仅仅只是一个道士?”李长风无奈一笑,“若是这道士真如你语气所体现的那般简单就好了,这赵老道这些年在阳川下的绊子可真不少啊,令人头疼。”
“不过,好歹是让他把这十数年的所得吐出了大半,爽快!”李长风爽朗大笑,一想到赵惟真逃回东离的狼狈模样,以及一脸怨妇的恶毒目光,就解气得很。
“只可惜多少还是让他得到了点东西。”李长风脸色微冷。
看见苏一川满头雾水,想问却不知道该如何问起的模样,李长风就地坐在水潭边的木板地上,同时拍了拍身旁,示意苏一川坐在身边。
三人一同面对清潭而坐。
“既然你师兄他们还在来的路上,有些事情与你说一说也无妨,他们几个就算听了也未必信。”
李长风开始慢慢跟苏一川说起十几年前赵惟真于阳川地脉豢养恶龙,以道门禁法蚕食一地气运而反哺自身。自己找寻良久,费尽心力斩去恶龙半数修为,可赵惟真宁愿放弃这一半的天运机缘也不露面,哪怕从头再来。
而他自己,也被恶龙的邪念侵袭了心神,后来还是真武山的王叔阳传授了他《睡仙功》,才解决了问题。
“以你的眼界,当初见面之时,怕是已经认出来了睡仙功。”
苏一川不置可否,静静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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