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瑰丽,小径通幽。

领路的江家弟子没有上山,陆良、江云儿、江苗苗三人自行前往。

陆良在上,两女在下,脚步轻盈,越过一道道石阶。

登上小屋山顶,眼界一下开阔,迎入眼帘的一片青瓦熏材建成的殿房,翠树青竹,楼榭幽深。

陆良看了,忍不住感叹,好一处清净之地。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刚到山顶,两名头环黑缎道巾的年轻道士,手握铁剑,气势汹汹地阻了上来。

“你们又是什么人?”

陆良手持白羽剑,缓步向前,江云儿、江苗苗则紧跟其后。

“此处乃义清观,我等自然是此处的道人。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此处是谁的道场?”

“聒噪!”

听其言,此处已被鸠占鹊巢,陆良懒得在这两名小道身上浪费时间,以剑作棍,白色剑鞘打在脖颈,仅两下就让二人昏睡了过去。

“有人闯观,快去禀报观主!”

从前殿到后殿,凡有阻碍,陆良皆不过多言语,朝头就是一剑鞘,仅仅十数息,庭院里就躺满了抱头哀嚎的道人。

“住手!”

这时,从后殿香炉大鼎后走出一年轻道人。

这道人黑袍及地,髻发高挽,气势丝毫不弱于陆良。

“你就是王义?”

陆良打量那道人一番。

“不错,王义是贫道俗世秽称,贫道道号义清,是此处义清观的主人。敢问这位道友是何人,为何强闯吾地,伤吾门人?”

年轻道人目若寒潭,同样盯着陆良上下打量。

他几番思索,也认不得眼前这位灰袍俊道是什么来历。

“我叫陆良,江凝薇的夫君,前来向你要债!”

陆良语气不善,扬起未出鞘的白羽剑,就往那道人劈去。

这辈子,加上上一辈子,他最痛恨的就是欺骗。

这王义欺骗他妻子,霸占她家产业,还将此处改成道观,不好好教训一下,那他就白来河山府这一趟了。

可令陆良意外的是,那道人王义竟不躲反迎,徒手夹向他凌空劈下的白羽剑。

咣当——

道人被附于剑鞘上的真气震得连连后退,最终后背撞在了那竖耳的香鼎上,嘴边流出了一角献血。

“我道是谁,原来是我家妹夫回来了。”

那王义被自己一剑震伤后,不怒反喜,抹去嘴角血迹,换了一副喜笑盈盈的脸。

这王义如此作态,倒让陆良不好继续发难了。

“喂,王义是吧?!这儿明明是陆良哥妻子的家,怎么被你霸占了?”

这时,江苗苗持着青翠宝剑,替陆良质问道。

“这位姑娘你误会了,这处产业乃是吾妹江凝儿远嫁前卖于贫道的。当时,贫道身上灵石不够,便没有来得及将灵石给吾妹。后来,待小道筹齐了灵石,欲给吾妹送去时,却听说她失踪了。”

王义坦诚地向众人解释着,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储物袋,伸手递给了陆良:“这儿有600块灵石,既然妹夫回来了,理当归还。说实话,若妹夫不回来,贫道还真舍不得,这可是小道全部的身家性命。”

陆良万万没想到,王义会如此坦诚。

难不成自己先入为主,把人想坏了?

陆良这一刻竟产生了自我怀疑。

陆良回头看了眼台阶下的江云儿,发现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义。

“灵石你收起来吧,此处不卖了。你速速将这里的道士遣散,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陆良转过身,面无表情道。

他不管这王义是畏惧他三人势强,还是真的这般心诚,他都不愿意妻子的家被改成道观。

“妹夫既然这样说,好,贫道这就遣散众人。”

说着,那王义挥手招来一个躲在大殿门后的小道,在其耳边叮嘱了几句,那小道便畏惧地从几人身边跑去了前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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