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只想来给王爷捧场,热闹一下气氛,没想到此间竟然如此有趣。

都舍不得走了。

就是感觉背后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让他们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管了。

先快活了再说。

许久。

“王爷,这是您要的信息。”楼小碗把今天来的所有人资料,全部都记录了下来。

李怀拿起一看,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然后提起笔,深思熟虑的挑选对象。

最终,他选出来五个倒霉蛋,也不妨可以说是赐给他们的一场造化。

“把这些人全都带到一个房间来。”

李怀对楼小碗吩咐道,要求不让他们有所察觉,悄悄滴,打枪滴不要!

“遵命!”

楼小碗下去,凭借着她的魅术,这五个人很快就被迷的神魂颠倒。还以为真有什么得劲的节目,全部被哄骗到一个房间来。

“这么多人?”

他们刚有所察觉。

砰!

房门猛的合上,杨冬抱刀站在了门口。

正当他们迷糊的时候。

“诸位,今夜玩的可尽兴啊?”李怀从幕后走了出来。

他们集体一惊,酒意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纷纷跪拜:“草民叩见王爷!”

“都自己找地坐下吧,本王想和你们聊聊。”

五人左右看了看,这也没有多余的凳子,只好都盘着腿,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们心中都在纳闷,王爷到底要跟他们聊什么,还做的这么隐蔽。

“徐掌柜,本王听说你布行的生意不景气,半年亏损了百万两白银,这是真的吗?”

坐在左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吃惊的抬起头,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他很是沮丧的点了点头。

“钱掌柜,你守着关中三分之一的林业,听说木材腐朽在仓库,亏本都没人要。”

“冯掌柜,你有数十万亩良田,佃农万户,怎么这粮食还卖不动了?”

“马掌柜,你名下几十座矿山,这都是姑姑相信你,才包给你打理,你怎么才开采了不到一成,就罢工了?”

“本王听闻最好最细的盐,就是关中的矿盐,童掌柜囤盐据说有十万石,足够天下人吃,你压着不出手,难道是想抄高价?”

李怀一一说出他们的困境,每念到一个人的名字,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

他们这五个人,掌握了关中二成的资源,然而所创造的效益,怕是要排百名之后。

所以李怀把他们叫来,是想和他们谈一桩生意,但在谈生意之前,得打消掉他们的顾虑。

“本王在此,你们如果有什么隐情,不妨都大方说出来,本王要是做不了主,不还是有姑姑么。”

他们五个互相看了一眼,交换了眼色,不约而同的跪拜在地,把头重重磕在地上。

“请王爷为小民主持公道!”

“你们一个个的说。”李怀挥手道。

首先是矿商马掌柜先来,他近乎哭诉的说,“小民承包矿山之前,约定好二两银子一石,交关中工部子司衡部后,半月内拨下银两。”

“然而,等小民将矿石送过去,监司便以品质较差为由,减少了一半银两。这也就算了,可他们连那一半都不想给。”

“小民是开采的越多,就赔的越多,实在负担不起矿农的月钱,只好下令停工了。”

朝廷六部中的工部座下有四司,分别是头司工部,子司屯田,子司衡部,子司水部。

衡部过去叫虞衡部,因为虞字和国名相冲,所以简化成了衡部,职责还是和过去一样。

掌管着全国的山泽,草木。地方主事之官为员外郎,权利相当不小!

“小民的情况和马掌柜差不多,绝不是想卖高价,实在是卖不出去啊。”童掌柜也叫着苦。

“我等同上!”

他们的生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阻碍,尤其是工部子司衡部在关中的员外郎。

这个家伙跳的最欢。

但仅仅凭一个员外郎,怕还是做不成此事,毕竟长安城是李箐龙的汤沐邑。

员外郎要是背后没人撑腰,他在公主眼皮底下造次,那就是嫌自己命长。

“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不妨直言本王,关中乃至长安,到底腐朽成了什么样子。本王一言九鼎,绝不会出卖诸位。”

李怀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得先帮他们打破当前的困局,究竟是哪个王八蛋,敢在姑姑的长安城放肆。

姑姑或许是心软,又或者是无能为力,收拾不了他们,那就让他来当这个恶人!

这五位掌柜一时谁也没敢说话,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就是反抗后才知道。

不反抗还有碗饭吃,真要把天捅破了,他们一家老小,怕是全部都得陪葬。

他们不敢赌啊!

然而,李怀这位刚封亲王在这里,这无疑是他们翻身的最好机会。

要是错过了这一次,怕是这辈子都难抬起头,他们都将被虫蚁侵蚀的骨头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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