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钟阳营帐。
陈姝已是下去休息去了,郭嘉与荀彧正在帐中,陈到、赵风、陈宇也在。
“奉孝此计建功,此战虽未全歼匈奴,但剿灭不少,尤其是首领,均是活捉,全赖叔至,阳之幸啊!”
钟阳此时也是有些感叹,今夜虽占夜袭之利,但也胜得侥幸,尤其是东门匈奴,也让钟阳知道马背上的匈奴,是何等战力。
北门也是占据了很多因素,且加上匈奴无战心,才会崩溃如此快,北门夜战可以让钟阳有些膨胀,又在东门被当头一棒,不敢在小觑任何人。
郭嘉听闻钟阳之言,也不邀功,也不肯定。
“博达,今日你也应知,奇谋到底如何,如今胜了,还好,如果今夜一旦失利,可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郭嘉说完就这样看着钟阳,钟阳也知,今夜他若是失败,那么压力全来到李勇与张辽身上。
但凭匈奴如此不计伤亡的攻势,虽不愿想,但破城可能性很大。
念及此,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当时只想着此计破敌,甚至全歼,实在有些太理所当然。
郭嘉看见钟阳如此表情,也是了然,接着道:
“跟博达说这,是想让博达知道,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你的任何一个不同决定,可能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你需要为身后负责。”
“奇谋,博达你也说过虽有风险,但如果这个风险能够承受,且成功后战果极大,便会做;亦或者已陷入绝境,只要有可能,也会去做。”
“然而今日之事,嘉觉得均不在博达所说的这两种情况之内,当采纳之时,嘉也未反对,因为嘉只是出策之人,博达乃是是否用计之人。”
“在商定此事后,文若去找了马邑县令,并且说服县令,已经组织青壮在城中,以备不时之需,且嘉也交代了叔至与赵风,若事不可为,便以安全为主。”
郭嘉不急不缓,没有往日一副轻浮之样,甚是严肃。
其实郭嘉本不想说这些,但已决定跟随钟阳,便想钟阳能够成长。
这一路走来,钟阳虽成长不少,但郭嘉仍觉得太慢了,如今有机会,郭嘉也不会放过,只不过钟阳所承受的压力就会大了些,但若是承受不住,郭嘉觉得也是一件好事吧?
钟阳听着郭嘉说的话,久久不能言语,这些话一直在脑海中徘徊,脸色也是呆滞,不过也很快,便是反应过来。
心中也是批评自己,收了流传千古的智士与猛将,自己就飘了,觉得就很厉害,过度去依赖他们,逐渐失去自己的思想。
钟阳渐渐神色清明,自己乃是决策者,用不用,怎么用也是自己决定,他们终究是辅助,大势在我!
待想清楚了些,随即起身,向郭嘉与荀彧弯身拱手,沉声说道:
“这些日子,是阳飘飘然了,多谢奉孝,将会唤醒,能有奉孝和文若,实在是阳之幸。”
“文若,辛苦了!”
钟阳能感受到两人对自己的好意,本是白身,因认可,跟在自己身边,为将来,聚在一起。
钟阳现在也未能给到他们什么,都是为了那将来!
郭嘉看着钟阳如此,心中甚是欣慰,整个人便垮了下来,轻浮之样又浮现而出,转变之快,着实惊人。
荀彧听到钟阳感人肺腑之言,心里也是欣慰,这毕竟是钟阳未知情,不仅无恼怒,甚至认可。
“此乃彧应做之事,博达不用如此,我们本就是为博达查缺补漏。”
“全靠文若与奉孝,有时确需你们来提醒,以后若是会未想到,文若与奉孝可是要提出来,别再像今日这样瞒着阳了,不然会可就要生气了。”
“还有叔至和赵风,你们也是,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出来,会没那么可怕吧?”
钟阳笑着说众人,几人也知其意。
郭嘉与荀彧皆是称是,陈到与赵风两人请罚,钟阳直言不可如此,拉起两人各自夸赞,心中也是记住两人功劳。
陈宇在旁就是一个劲的笑,也不参与话题,似乎没有带嘴巴似的。
又聊几句,钟阳问向陈到:
“叔至,我们伤亡多少人?可有统计。”
“主公,此次伤亡九人,其中五人战死,四人重伤,这四人,怕是也在难厮杀。”
陈到声音有些沉闷,钟阳也不好受,这些护卫皆是基础,如今就去了五人,四人只能下放,还得看他们能不能挺过来。
好在经历这次厮杀,其余人也有了些经验,更强了些,也是都见过了血。
“将尸体收敛好,过后一起为他们送行,重伤的几个兄弟,一定要尽力去救,只要能活就好,待到回去,我给他们安排后续事宜。”
“另外,无论是战死还是重伤,抚恤一定要发放到位,一定要亲手交到他们家人手里。他们为会付出生命,那会定不负他们!”
“其余人皆赏,不能落下一人,多拿些好酒,待休息好后,好好畅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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