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鸟鸣阵阵。

云中子坐在玉泉山顶一块大石上,身前悬崖陡峭艰险,云海自天边蔓延而来。

他静静吐纳,呼吸之间,云雾翻滚。

世人皆想长生,其中缘由或许便在于此。

餐霞饮露,天上乘风,朝游北海暮苍梧。

炼丹洗髓,仙宫叩钟,上穷碧落下黄泉。

长生之妙,尽在其中。

云中子缓缓睁开眼眸,望向东边鱼肚,一抹丹霞映照苍穹,如同火烧席卷云雾。

“太乙至也。”

云中子缓缓起身,轻轻拂袖,于是云销雾霁,天朗气清。

“玉鼎、云中子,贫道来也。”

天边极东,有一清隽老道,手挽拂尘,驾云而至。

玉鼎已来到洞府之外迎接,云中子身形一闪,借土遁消失不见。

“吾等天各一方竟已三十载,若非今日有大事定夺,还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太乙攥着玉鼎和云中子的胳膊,哈哈大笑。

他们三人年岁相仿,道龄也近似,偏偏云中子是青年样貌,玉鼎貌似中年,太乙干脆是一副老道的形象。

“太乙师兄远道而来,且先歇息片刻,待我与玉鼎师兄向你说明原委。”

云中子很喜欢太乙的秉性,直来直去,相处起来不必拘束。

“正合我意。”

太乙真人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他一甩拂尘,率先踏入洞府之中。

云中子和玉鼎相视一笑,紧随其后。

“这小姑娘神秀内藏,天姿不差啊。”

太乙真人一见到杨婵便从袖中摸索一阵,寻出一枚青色莲子,当作见面礼。

杨婵矜持再三不敢收下,直到云中子点头才放心收下。

“信笺之上只有三言两语,你们两个打的什么算盘,现在也该合盘托出了吧。”

太乙在石桌前坐下,浅笑着望向面前二人。

云中子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从袖中取出太极符印。

“好你个云中子,竟敢入玉虚宫盗师尊重宝?”

太乙真人知晓此物贵重,元始天尊也从未将此物借出,他先入为主,以为是两人闯了祸事,因此惊怒不已,面色赤红。

“莫急莫急,师兄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我真盗宝了,断然不会让你们知晓。”

云中子松开手,于是符印悬在石桌之上。

“师尊恐他献剑出差池,因此借出符印为他护身,又知他是不安分的性子,便在符印上加了一重禁制,让他不能用作他处。”

玉鼎轻轻弹指,一罐梅子酒缓缓飘来,再一挥袖,桌上便凭空多出三盏青玉杯。

“请师兄前来,是想破除这道禁制,否则师弟还是有些不太安心。”

云中子接过话头,他可不能任由玉鼎这家伙继续发挥。

“既然你有正经用处,贫道自然愿意助拳,只是此事干系太大,我怕日后被师尊压在麒麟崖下,你须替你未出世的师侄炼一件法宝。”

太乙真人举杯,一饮而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