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黄庭鹤成婚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七日。

在这短短七日之内,看似平静的县城底下,不知有多少暗流涌动。

明面上,闻芷秋似乎掌握了大势,几乎整个黄泉县的县民都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信任有加。

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

在这个怪谲横行的时代,普通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

哪怕整个黄泉县的县民联合起来,在黄庭鹤这样的强者面前依旧不堪一击。

到最后,真正能够决定局势的,还是包括闻芷秋在内的寥寥数人。

转眼间,日落西山。

于七日之前沐浴过胎池的妇人,此刻应该快要分娩了。

方凃三人都来到了县里的胎、婴二池处,准备在这里等候对方的到来。

夜幕降临,漫天星辰璀璨,月色清幽朦胧,本是一番值得抬头欣赏的美景。

可大梁的百姓早已知道了天穹之上的危险,哪怕再怎么好奇,也能按捺住自己抬头的欲望。

至于那些忍不住抬头的人,他们的下场早已无人知晓。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寂静的夜晚总是令人困倦,空荡的街道上走来提着灯笼的身影。

“咚!——咚!咚!”

鸣锣声回荡盘旋,原来此刻已是三更了。

忽然间,正闭目养神的闻芷秋睁开眼,望向了县城的东南侧。

那里是县衙所在的位置,她分明闻到一股熟悉的海水腥味从那个方位飘荡而来。

“是我的幻觉吗?”

方凃也很快起身,于夜色之下远眺,似乎看到了一道朦胧的虚影,有千百丈之高,伫立在黄泉县城内,宛若魔神。

“原来,他们一直藏在那里。”

这一刻,闻芷秋恍然大悟,自己终究还是错过了王二狗的提醒。

地下的密室固然藏有重要的线索,但王二狗真正想要告诉她的,还是藏在县衙地下的温姑娘。

也难怪,当时的纸人会如此干脆地退却。

亏得彼时的闻芷秋还以为,对方是因为实力不济才选择逃离,如今想来,这分明就是一出欲擒故纵的好戏。

可以想见,被纸人这么一阻拦,哪怕当时的闻芷秋并未发觉后堂的猫腻,也必然会仔仔细细地探查一番。

偏生,那密室开启的机关设置得如此明显,岂不是摆明了要让闻芷秋找到吗?

若是当时的闻芷秋再细心一些,认真思考下这些看似无伤大雅的疑点,或许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温姑娘的藏身之地。

当然,如今再后悔也已经于事无补,只能说纸人这一招弃车保帅,着实用得漂亮。

“那边是发生了什么,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王虎同样也嗅到了那股难闻的腥味,看着不远处的恐怖虚影,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问道。

“我们不能离开,一旦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得了婴池池水,我们就连一点反制的手段都没有了。”

这一刻,闻芷秋显得无比冷静。

任凭这婴儿降生的动静再大,没有婴池的池水,他就一定活不过三日。

然而,哪怕是距离黄泉县最近的城池,一来一回也有将近半月的路程。

这也就意味着,隐藏在暗中之人从其他城池获得婴池池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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