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短沟通几句,马车内归于平静,各有心事萦绕。

众人不久后来到流云山脚下,下了马车,抬头看去,张愚满心震惊。

之前在远处看,只觉得是一座土石头山峰罢了,眼下却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萧瑟气味弥漫,犹如人间绝地一般。

“我说好侄儿,你躲那么远干嘛?”

“说来奇怪,昨日之后,我就发现你刻意躲着我。”

“怎么,功劳占完,开始过河拆桥了?”

张愚转移视线,在山脚下四处搜寻可疑之处,却发现虞得理下了马车后,招呼甲胄守护左右,鬼鬼祟祟走远几步,刻意拉开距离,当即大声嚷嚷质问他。

虞得理闻言,身体一哆嗦,白了张愚一眼,嘴里嘟嘟囔囔,没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啰嗦什么呢?有话就说,有屁滚一边去放!”张愚好奇,主动迈步靠近,从甲胄层层围护中,将虞得理提溜出来。

“张愚贼子,你离我远点。我,我,我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吗?”

“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莫名其妙?”

“你还好意思问?你打的什么鬼主意,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哟呵,你知道什么,我倒想好好洗耳恭听。”

张愚纳闷,难不成这小子回过味来,明白昨天被拉下水,弊大于利了?

“哼!昨天你是不是和那些眼睛长在后脑勺的玄天门修士动手了?”

“嗯啊!”

“那你是不是有灵根,会法术?”

“嗯啊!”

“道玄真人对你出手,是不是遭雷劈了?”

“嗯啊!”

“那当初京城西郊游湖,你一开始并不反抗,任由我派人拿捏,可是我举刀落下马上就有雷劈我,是不是你故意的?”

“……这个嘛,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放屁!张愚贼子,到现在你还在耍我!我明白了,当时你就在打我的主意,你个混蛋!他娘的,小爷从那日过后,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不敢下地,更不敢出门,平日见到乌云就害怕,打雷更是缩成一团!呜呜呜……张愚你个混蛋,老子不想跟你有来往,你滚一边去!”

说着说着,虞得理委屈地像个小娘们似的,开始当众抽泣起来。

原来,这家伙自行脑补,开始怀疑当初的雷劈是张愚在坑他。

没错,是张愚故意惹事的!但真的没想坑他,这个可以对天发誓。

昨天那番话,才是想着坑他的,这个也可以对天发誓。

谁知这家伙张冠李戴了!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挺大的老爷们,多大点事!”

“你看看,被雷劈过,是不是长大不少?现在也没到处惹是生非了?”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经一事长一智嘛!”

“现在不是挺好的,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都成了叔侄关系了。”

“命运多美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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