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死命的吹,大雨在倾盆的下,铺天盖地的黑暗笼罩了这座滨海的二三线小城,晚归的男孩举着黑色的伞打着喷嚏,拎着袋子在覆盖了整座城市的雨幕中回家。
乌鸦穿行在城市的缝隙里,蚂蚁挣扎着寻求着避雨且安全的场所。
某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在匆匆回家的人群之中选择了逆行,冒着大雨离开了自己的暂居地,出现在了某一个本不该有人生存的阴暗角落。
那是一片近乎荒芜的建筑群,除了远处孤独的高架桥这里看起来再没有什么与人际相关的东西,简直像是人类已经消失了一百年之后的文明遗迹,孤独的只有坚实的混凝土在屹立。
当然,这里并不是什么人类的文明遗迹,玛雅人预言中的末日尚未到来,人类依旧在这個世界上骄傲且自在的生活着。
这里只是城市的郊区,只是一处曾经在名流们在晚会上提及过的地名,只是一片在某份都市规划案上应当辉煌的地方,而已。
生活在CBD或者老城区里面的人们从来不会关注这里。
因为这儿在他们印象中,永远只有烂尾且无人照料的楼盘和肆意生长的植物与动物。
没有人会生活在这儿,除了一群没有身份也不敢拥有身份的,和这片烂尾楼一样如同影子一般存在的人。
影子一般生活着的人理所应当地在垃圾堆中挣扎着生活,做着下三滥的勾当以寻求那些支撑他们活下去的食物以及另外某些东西。
这里的人不应当衣冠楚楚,衣冠楚楚的人也不应当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这里。
如同鬣狗恶狠狠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每一个从阴影里显露身姿的“垃圾”都在用近乎贪婪的眼光注视着这个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男人,在心里计划着“分食”这个男人的哪一个部位。
这里是文明的荒漠,没有人会注意到在这里失踪了一个看起来颇有些财产的男人,影子们的目光愈发危险,可那个男人却并没有躲避那些阴影里老鼠的目光。
因为他理所当然地知道这里生活的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因为他以往也是这群人之中的一份子。
男人并没有呵斥这些“影子”的意思,他知道口头上的呵斥并不会让这群垃圾一样的人被吓退,反而只会激起这些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人类理智的家伙们身上仅存的兽性与戾气。
他只是故作冷淡地从一个影子的身边走过,然后顺手对着他背后的墙壁,施以了一击足以让这些垃圾们瞬间噤若寒蝉的重拳。
猛烈的劲风在他的挥拳中呼啸,男人挥拳的姿势并不标准,如果有专业的拳击大师观摩他的出拳估计下一刻就会发出可惜的叹息,因为他这一拳就连他身体一半的力量都没有发挥出来。
但是,在并不标准的出拳动作背后,他的力量本身远远超越了寻常人的极限。
本就有些偷工减料的小楼几乎在他的这一拳下震了一震,烂尾楼那混凝土筑成的墙壁被他一拳砸出了一个小坑,
碎石擦过男人的手臂留下几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几滴猩红的液体从男人的手上滴落,在半空中迅速被染成了漆黑。
“垃圾”们在被这个男人的忽如其来爆发的凶悍所震慑,身为人类的最原始恐惧在一瞬间被男人的凶残气势激发。
在衡量了一下自己饱经某些“粉末”摧残之后的嶙峋身体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差距之后。
影子们回过神来并迅速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继续隐藏进了黑暗里。
什么样的怪物才能拥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又是什么样的怪物才会滴出漆黑如石油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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