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中良一望向源稚生,立马躬身,“您来了。我的剑道向来如此,输家就要受到羞辱。”

“竹中君!给他们道歉!”源稚生握住腰间的刀,走到了竹中良一的身旁,“你以前和我谈论过你的剑道,说是想要守护他人而挥剑,怎么今天换了一套说法。”

竹中良一摇摇头,缓缓的挺直身子,“哪怕您是源家家主,我也无法认同。人的剑道并非一成不变,我的剑道现在只会允许我认可强者,我是胜者,哪有胜者给输家道歉的道理,”

“胜利后就羞辱他人的出身,这是错误的。”源稚生望着竹中良一,眉头皱起,“你这样的行为,不符合大义,需要受到惩罚。”

“我可以接受惩罚,但不会收回我刚才的话,除非真的有华国人可以在这上面击败我。”竹中良一没有丝毫退让,这在日本人的文化中,是极其过分的。

因为源稚生是主,他是仆,下位者冲撞上位者,哪怕回到日本,他的处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剑道馆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压抑起来,哪怕是陈馆长,此刻都气的有些发抖,他的确没有信心战胜竹中良一,万一再战再输,那就是把脸都丢尽了。

击败竹中良一,这谈何容易?

虽然在剑道馆的华国人不少,但是精通剑道的并不多,他们大部分都只是来看个热闹。

打个比方,受众面更加狭窄的相扑,基本上就只有日本人会去参加这个比赛,他们经过几百年的沉淀,早就形成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人才培养和选拔的机制,其他国家的人,如果想要在相扑上彻底击败日本选手,那是非常困难的。

换句话说,这就是玩的人少。

剑道比赛比起相扑来说,算是传播的广了,但是依旧无法和足球这种世界性的运动相比。

历年的单人冠军,基本上都是日本人。

“竹中良一,我来和你比一场,如何?”

路明非从人群中走出。

别人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身为一个华国人,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S级的他,应该是学院内最强的华国学生了,如果他这样一个强者都不站出来,那有愧于多年来受到的教育,也有愧于当年叶凡对自己的帮助。

“路明非?”竹中良一有些惊讶,他也听说过这个S级的大名,自然是把他记在脑海之中。

“是我。”路明非随意抽出一把竹剑,单手握住,直接面向竹中良一,“你不是为自己的剑道水平而自豪吗?今天我就会战胜你,让你体会落败的滋味。”

“哈哈哈,你连握剑的姿势都不对,也好意思说可以战胜我?”竹中良一发出了嘲笑。

其余修行过剑道的人也纷纷点头,如果只是使用一把剑,那么正统的握剑方式应该是双手握剑,而且对于站姿和步法也有讲究。

路明非毫无疑问是一个十足的门外汉,在剑道上都没有入行。

陈馆长叹了口气,低声说:“路明非,你快下去,你是S级,是大家眼中的天才,要是输给他的话,名声会受到打击的,看样子你连一天的剑道都没有修习过,是无法战胜竹中良一的。”

是啊,每一个在剑道上有所成就的人,除开天资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努力,挥剑的次数也很重要,他不会相信,一天剑道都没有修习过的路明非,可以战胜从小一直修习剑道的竹中良一。

这种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就是,路明非,我承认你在血统和战斗上的天赋,哪怕是在炼金术上,你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强者,但是在剑道领域.....”竹中良一轻蔑的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摇晃了几下,“你要是和我比试剑道,曾经积累起来的名声,就会一落千丈。”

路明非双手握住剑,语气平淡,“第一,名声对我来说算不上重要,我只会做我认为对的事情,第二,我不会输给你,我会把你的骄傲,打的粉碎。”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陈馆长的握剑方法,很快就掌握了正确的姿势,这就等同于一种运动,你需要遵守规定,不然有可能被裁判判负,他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小细节上出错。

“好。”竹中良一点点头,面色变得认真起来,他同样是握住了竹剑。

“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竹中良一开始踱步,眼中透露着猫戏老鼠般的神情,他现在的精神高度集中,就等着路明非动手,一旦路明非动手,他就会反击,对于他来说,那种先发制人的感觉并不适合他,他比较喜欢后发制人。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一场战斗,哪怕是芬格尔,此刻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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