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了醒酒汤后昏昏睡下,不过一个时辰,心尖忽得传来一阵尖锐的痛,秦章仪遽然睁开眼,猛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喘息。
不知急促喘息了多久,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胸口憋闷的无法喘息,一阵眼花,眼前一切变得迷蒙模糊。
愣愣在床榻上坐了半晌,一转头,却见渌绿色茜纱窗外,东方一片漆黑,四周寂静无声,宛若鬼场。
白日种种涌上心头,那阵憋闷的感觉复又卷土重来,胸闷至极,她抄起来床榻边上那只玉碗,一把砸了出去,碎片四溅,顺着一片碎片滑落的轨迹向上看,却见谢必安倚着门框笑道:“公主今日怎的这么大脾气,京城的帝女花到底不比金陵的菟丝花温柔可意,您合该向何姑娘学学她的乖觉。”
秦章仪双臂叠于胸前,含着讥笑道:“本公主寄人篱下之时,可比她还要乖觉。”
“这么晚了,你来作甚?”
谢必安径直走过来,低低呢喃道:“想念公主,所以来了。”
秦章仪跪坐在床榻上,闻言冷冷道:“是吗?还真是难为千岁大人费心了。”
谢必安只一壁走到床跟前,微微弯腰,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美人儿香软的身体环在怀中,直视着她的双眼低沉道:“帮我解开扣子。”
二人靠得很近,纵然并未肌肤相贴,这人散发的热气正是寒夜中欲贴近的东西。
看着他修长脖颈下禁着的黑金色盘扣,近在眼前,她几乎伸手便可够到。
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只觉得比拉开鹿皮弓沉重百倍,千倍。不过思忖片刻,她别开眼,依旧冷冷道:“怎的?今日千岁又要留宿兰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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