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尤笑完全把此次出行当作是效游一般,四处观赏游玩。
再加上他脚力不济,一路走走停停,到达严从汉住所时,已临近中午。
“从汉哥,今日怎么中午便回家了?”孙予如问。
以往,严从汉去镖局,基本都是两头黑,天不亮时便出门,天黑时才归家。
“胡伯父走镖去了,镖局没人,所以我就回来了。”
“这位是……”孙予如看到严从汉带着陌生人,于是羞涩地问道。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
“我是从汉的师兄!”祝尤笑抢过严从汉的话,主动回答道。
孙予如羞涩地施了一礼,连忙准备凳子,请祝尤笑入座。
“娘亲呢?老大夫过来诊治了没有?”严从汉轻声问孙予如。
“刚诊治过,在隔壁屋内歇息,老大夫说,婶婶的眼疾是因悲伤过度引起的,并不算严重,只需按他的方法,用药物外敷内服,很快便可复原。”
“那就好!”
“那你陪祝师兄说话吧,我去煎药了。”孙予如温柔地说了一句,转身到厨房去了。
严从汉起身,来到隔壁房间。
母亲躺在床上,眼睑上蒙着一圈洁白的棉布,正在歇息。
“汉儿,是你吗?”严从汉以为母亲睡着了,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母亲叫住了。
“是的,娘亲,是我。”
“今日为何回来得这么早?”
“哦,镖局走镖去了,无事可做,我便回来了。娘亲现在感觉怎么样?”
“大夫说并无大碍,用药几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娘亲安心养伤,家中事务,有我和予如操持,一切不必担忧。”
“伯母好!我是严从汉师兄,今日与严从汉相遇,顺便前来拜访。”一旁的祝尤笑开口自我介绍。
“哦,您好!”严母客气地回答,“汉儿,你请客人到家中,也不事先告诉一声。”
严从汉心说,不是我请的,是他自己要来的。
“打扰伯母,实在过意不去!”祝尤笑说着,从身上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放在床头,说道:
“晚辈来得仓促,不曾备礼,以此聊表心意,还望伯母不要怪罪。”
“哪里话?既然是同门,便是兄弟,本应时常走动才是。从汉的父亲年轻时习武,也有一些同门,只不过……”
严母蒙着眼睛,并不知晓祝尤笑在床头放了一锭银子。
“娘亲,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严从汉听到母亲提及父亲,立即开口打断。
严母顿了顿,还是继续说出了后半句话:“只不过担心连累别人,所以主动与人断了往来。”
“这是为何呀?为何会连累别人?”一旁的祝尤笑问。
“唉,说来话长,怪只怪自己是戴罪之身。”严母说完,把头偏向另一侧,不再言语,仿佛陷入了沉思。
看母亲歇息,严从汉带着祝尤笑回到了自己房间。
“刚才令堂说的什么戴罪之身?”祝尤笑好奇,转头问严从汉。
严从汉见无法隐瞒,便将父亲的事简要地告诉了祝尤笑。
“令尊叫什么名字?”祝尤笑问。
“严文懿,原辽东总督兼山东巡抚。”
“这个名字我有些熟悉,貌似听父王提起过。”祝尤笑在记忆里搜寻,“令尊是哪年出的事?”
“前朝洪启元年!也就是十年前!”
“十年前,洪启帝时期,宦官当政。不过当时的宦官延至本朝后,已于三年前被文官集团悉数翦灭,曾经被诬陷治罪的文臣武将,大多都已平反昭雪,不知令尊在不在这些平反名单里。”
“我们一直简居乡野,不太了解政事时局,所以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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