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帷幔把自己一身的浅色衣服围得严严实实,夏夕瑶小小翼翼地出了房间。奇了怪了,这夏夕瑶身边居然没有守夜之人,也幸好如此,不然她还真不好出来。
幸好今天下午,夏夕瑶有打探自己来时的那个地方,不然真不好找。借着月色,夏夕瑶一路深深浅浅从东苑来到了西苑药泉。
月明雪深,一颗巨大的梨花树含苞待放,雾气弥漫,药泉特有的流萤若隐若现,如梦似幻,美的如同幻境一般,静静的夜色中唯有“咕嘟,咕嘟”的温泉声和偶尔“簌簌”的落雪声。一个不错的埋骨地。
背靠着梨花树,夏夕瑶拿起匕首,先在手腕比划了一下,突然一想还是太慢了,估计自己会受不了。可能颈动脉更快一点。之后拿起匕首,闭上了眼睛,咽了一口口水,狠心一划,有血流了下来,但是不多。僵硬的手和颤动的睫毛出卖了她,她不敢。
匕首从手中掉落,夏夕瑶在这空无一人的池边,哭的肆无忌惮。她哭自己不能回去了,再也没有父母疼爱了。没有即便睡到日晒三竿,也有自己最爱吃的菜等着自己。再也没有今天刚说想吃什么,第二天这道菜便摆在了桌上。
去年冬天,他们一家是在老家过的年。北方的冬天,天亮的总是特别晚。那边都是种地,养牲畜的农民。为了放养牲畜,他们总是起的特别早,一天吃两顿饭,吃完早饭,便赶着羊群,牛群上山。五点左右,天开始黑时便回来了。
她记得那天的前一晚,自己说想吃母亲烙的饼了。原以为母亲第二天下午会给自己做。没想到,第二天母亲起的比往常都早。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整个村子唯有自家房子所在的山头亮起了灯。
她记得很清楚,那是六点,母亲让自己多睡一会,还早。可自己还是起来了,与母亲一起,起的比往常都早。那天她依然在往常的那个时间吃到了早饭。不早不晚。
她哭自己的懦弱,她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知过了多久,疲累不堪的陈瑶挫败地拿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回去了那个陌生的小楼。躺在床上,红肿着眼睛,就那么蜷缩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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