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住”。
当王富贵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吴启坤似乎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过头往里走了。
吴启坤坐在女儿的床边，他轻轻地握了握女儿的小手，看着还在昏睡中的女儿，一种悲凉的情绪从心底涌了出来。
他再次走出了病房，并从口袋里摸出了纸卷烟，蹲在地上把纸卷烟点燃，抽了起烟来。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曾经的许多过往。
他想起了小阿珍无忧无虑的在妈妈刘玉芬身边来回跑动。
妈妈刘玉芬永远都是用温柔爱怜的眼光微笑地看着她。
刘玉芬也从没有打骂过阿珍，所有好吃好穿都用在阿珍的身上。
他不喜欢刘玉芬太过宠女娃儿了，他希望能把疼爱多用在以后的儿子身上，那才是他的祖宗和根！
只是刘玉芬生下吴阿珍之后，生了一场大病，身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刘玉芬总是怀不住娃儿，赤脚医生说她身体寒气太重，容易滑胎，需要好好调理。
可是这么多年了，她的身体还是没调理好，并且感觉她的身体比以前还更差。
这让他很是沮丧，像他这样的年纪的人，基本上都生了三四个娃儿。
他现在除了吴阿珍一个女娃儿外，就很难再有第二个了，更不要说生个带把的男娃儿了。
因为没有一个男娃儿，这让他在周围团转极度的抬不起头来。
他常常把气撒在吴阿珍身上，一有不顺心就要朝她身上踢打一番。
他渴望要一个儿子，为他家传宗接代，这是他的责任，是他刻不容缓一定要做的事！
他不能因为刘玉芬的离世就让他断后！
所以刘玉芬去世不久他就娶了王翠花进门。
更何况她的哥哥王富贵在处理刘玉芬的事情上，为他跑上跑下，帮了他很大的忙。
并且还把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他。
但是，这后面的日子却不是他想要的。
他开始重新审视起了他和王翠花两个人的婚姻……
这几天，王翠花很是烦恼，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好像她就是一个万恶不赦的杀人犯一样。
去学校接娃儿，老师和娃儿们看见她就避开。
她真是烦透顶了，又找不到出气的地方。
现在已是旁晚时分，王翠花从学校把妹妹桂香接回了家。
这段时间吴启坤一直在医院，也不回家看一眼。
家里没人捡柴挑水了，这几天她每天就随便捡了点柴，提了点水，将就着来烧饭。
好不容易烧好饭，母女俩坐在桌凳上吃起晚饭来。
哥哥王富贵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见桌上的饭菜说：“吃这么简单。”
“没人帮忙，我一个人捡柴挑水，能烧熟菜就行了，将就着吧。”王翠花一边说话，一边搬了条凳子给王富贵坐。
接着又吩咐妹妹桂香去灶屋再拿一副碗筷来。
“这几天我也没空过来看你们，帮帮你们”。王富贵说。
“不过，你就再也没有去卫生院看娃儿了吗？”王富贵接着说。
“看她干嘛，我也不是医生，我能做什么，已经有一个大人在那边伺候了”。王翠花有点不高兴地说。
“这么多天了，花费肯定不少”。王富贵没有坐上桌，只是侧身靠在桌边坐下来，点了一根纸卷烟抽了起来。
“不知道，也没问”。王翠花回答说。
“我的钱不是都放在你那边的吗，我要用多少钱你不知道吗”。王翠花朝王富贵反问了一句。
两人忽然都感觉到了什么，同时抬起头来盯着对方。
“他哪来的钱交住院费？”王翠花说：“难道没交，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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