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分明就很害怕,连音线都颤了,偏生还要极力强撑。
她就像湿漉漉的羔羊,柔弱、不堪一击,却还要与狼搏斗。
萧沉韫目光微暗,拨动下一颗佛珠:“本王言出必行。”
苏南枝眸出现光芒,摄政王最为重诺,有这个承诺,她便放心了。
她惴惴不安的心安定了些,看向男人清浅一笑,笑容昳丽,浮出梨涡,那双杏眸仿佛含了三月春水,温柔明亮,灿若繁花。
萧沉韫眉宇微紧,看了一眼,移开目光。
但萧瑜却是看愣了。
苏南枝在笑,笑的这般明媚,却不是对着他笑………
萧瑜面不改色,心中却掀起风浪。
有圣旨在,萧瑜更是连话都不说一句,看着苏南枝关入满是脏污的囚车。
这是苏南枝第二回坐囚车。
囚车关过屠夫匪徒,什么人都关过,又脏又臭,处处都是污垢,苏南枝扫了一眼,既来之则安之,平和上车。
纤细窈窕的娇躯,关入结实极重的囚车,在青山绿黛中沿着官道前行。
萧沉韫回了书房。
萧瑜冷静的表面下,尽是措手不及的慌忙。
摄政王插手此事,若苏家被他所救,自己则不能拉拢利用苏家,满盘计划皆输,这可是他一手为苏家设计的!若被萧沉韫查出自己是幕后主使,只怕再无翻身之地!萧沉韫强行插入此事,难不成他也有意招揽苏家?
萧沉韫早已权柄滔天……为何还要招揽?难不成是想……谋反?
若他谋反,自己绝无登基胜算。
所以,他必须破坏萧沉韫救苏家,萧沉韫可以插手,但最后能救苏家的只能是他!
萧瑜面色如常转身离去,坐进马车时,屈指慢敲窗户,眸中尽数冷辣。
暗处瞧着马车越走越远的宋佳月,紧紧拧着着丝绢咬牙:“苏南枝!九王主动来帮你,你却赖着不走,执意要留在山上缠着皇叔!真是水性杨花啊!”
贴身婢女榕花应和道:“郡主放心,如今苏南枝入狱,再也不可能出现在摄政王面前了。”
“这还不够。”宋佳月深吸口园中的花香,心情极好地摘下开的最艳的那朵腊梅,扔在脚下狠狠碾踩,直至碾到花肉模糊,这才笑容肆意:“我要她像我脚底的花这样才行。”
宋佳月高贵骄傲地抬开脚,看着汁液四溅、花瓣烂成浆糊的腊梅,朝榕花招手:“你过来,晚些时候找人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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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静安寺到大牢的路约莫半个时辰。
途中,最难熬的不是路途颠簸晃荡,而是路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便是苏家出逃的那个嫡女啊?昔日高门贵女又如何,今日还不是阶下囚!”
“娇滴滴的姑娘到了大牢,还不得被蹂躏成残花败柳啊?”
“苏家就该死!勾结乱党分裂国家就该五马分尸!死后还得剖肚点油灯!”“啊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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