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韦青莎换了衣裳出来,便向李夫人告辞,同韦婉容一起离开。
途中,韦婉容刻意给身边的红玉使眼色,让她带人远远地跟在后面,不许靠近。而小禾则无需韦青莎张口,早跟着红玉一同后退。
“妹妹好手段,竟然能激得婉音那个蠢货替你去受辱。”韦婉容笑道。
“那我岂不是救了你?我若没找三妹妹去顶包,下不来台的究竟我,还是老爷?”韦青莎哼声笑出来,低头看着这一身略长的衣衫,眼里又有些落寞。
侧头看去,却发现韦婉容在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自己,想来也是,韦家的嫡长女,深受父母溺爱,纵使是要天上星辰,怕也是使得的。
当初自己何尝不是这般任性妄为,平白受父亲冷落,直到册封太子妃那日才有所缓和。
“老爷自有他的盘算,我如今不过是个孤女,纵使有幸嫁入容王府,也最多抬举个侧妃,到时韦家便可用千万理由不涉党争。你若与我同去,或是只你一人前往,岂不是让老爷的如意算盘落空,平白坏了大事?”韦青莎看向韦婉容腰间别着的玉佩。
拳头大小的蓝田暖玉上雕琢着一只白虎,想当年容王意气风发之时,随皇帝秋猎,射得一只猛虎,遂得皇帝御赐此物,如今倒成了定亲的信物,被韦婉容挂在腰间。
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又养在深闺,偶尔才能从李夫人处听得朝堂事,却不知其中凶险。
“可用我这个孤女打发容王,万不能用一个庶女敷衍搪塞,你与三妹妹同去,反倒是给老爷解围。待贵客走后,老爷从夫人处知晓原委,必然会感念你为族中做出的牺牲。”韦青莎别过头,看向沿路的花草。
韦婉容不是愚笨之人,只需稍微点拨,便能理解其中深意,顿时感到后怕,摘下了腰间的玉佩。这哪里还是什么玉佩,分明就是烧红的烙铁。
“你又如何知道这些?你才入京几年?”韦婉容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堂妹,心中满是疑惑。
“我早说过我是谁,只可惜,你不是那个值得让我再说一遍的人。”韦青莎摇着头,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拨弄路边的小白花。
原是最不起眼的东西,却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能从石缝中钻出,开出这样美丽的花朵。
“那齐王又是怎么回事?”韦婉容的声音沉下来,没了方才的轻快,倒有几分咬牙切齿,“你为何要去招惹他?他又为何会来找我,让我去替你求情?”
“碰巧遇上的罢了。”韦青莎身形一滞,佯装淡定,手上却没个轻重,将小白花掐断捏在掌心。
“他在凉亭吃茶,听见我被三妹妹欺凌。”无论是今生前世,韦青莎都觉得自己有愧于齐王,看着手里被捏得皱巴巴的花朵,韦青莎自嘲一笑,“齐王为人良善,只是见我一个孤女被欺负得不成样子,他又不便闯入内宅唐突夫人,这才去求你。”
“别打他的主意。”被韦青莎噎住后,半晌韦婉容才撂下这句狠话,作势不管对方,气冲冲地要回自己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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