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你能不能下来拉我上去?我好冷呀!井下的水太冰了,”归檀蹲在广场的井边朝下看,脸上都是冷漠和无动于衷。

井底一个女人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归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有千百斤重,红如火的嫁衣上绣了无花果花,惨白的脸冷硬的都挂不住水珠。

“你为什么总跟着我?”

“你想知道吗?你下来我告诉你,我还告诉你裁缝铺掌柜子怎么样可以死,”她扬起神秘的笑脸蛊惑起来。

归檀心里一动,脑袋伸的更下去了一点。

“我够不到你,小可怜再下来一点,”井下的人伸手要拉归檀下去。

“好冰……”归檀浑身一个冷激灵,冰凉僵硬的手握着她的手,一刹那像是冰进了她的心里。

“哈哈哈……小可怜你下来陪陪我呀!”井下的红衣女人突然疯狂的狞笑起来,乌黑的嘴巴深的看不见底,她冷冷的笑脸说不出的势在必得,伸长的手看着白白胖胖的很丰韵,就像用面雕刻出来的手。

“归檀,你不要装不谙世事了,你从小到大听了很多不该听的话,你心里晓得你拥有一双鬼瞳眼,你的眼睛注定你活不长的,很多能看不能看的东西你都偷偷的看了,不如你现在做个好事,把你的身体送给我如何?”

归檀突然向后退了一步,半截身子也上去不少。

“给我……把你的身体给我鬼娃儿,你的眼睛你的命都是我的,”井下的女人一看归檀缩回了身体,顿时狂怒了起来,原本温柔僵硬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起来,森森的白骨手直直的抓向她的喉咙。

归檀汗淋淋的从床上坐起来,目光幽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手腕,惨白的脸色她也没有太在意,习惯的赤脚走向窗边开口。

她都忘了这里不是裁缝铺了,也不是她的房间,安开灯走到另一边打开窗户,一股闷闷的热浪扑面而来,归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喜欢这种闷热的气息。

她的房间窗户打开正对着花园,一股淡淡的花香味萦绕在空气里弥漫着,冷白的月光洒在花园里看着特别的宁静。

归檀趴在窗台上半个多小时,准备回身继续睡觉的,突然月下一个人影走来走去,地上还跪着两个人在不停的磕头,磕头的对象是一个小腿高的坐像,她仔细眯了眯眼睛定定的看了一会,垂下眼眸关上窗户继续睡觉。

早上醒来上午都已经过半了,出来看见掌柜子和李三流在花园里忙来忙去的,她慢腾腾的走过去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双手撑着脸看他们忙碌。

“你不去吃饭在这看我们干什么?”掌柜子撇了她一眼问道。

“那口井是你封的?那人你也认识是吗掌柜子?”归檀没什么情绪的问道。

李三流抬头惊讶的看着归檀和掌柜子。

掌柜子也没回答她,继续撒香灰摆路阵,仿佛归檀问的并不是他。

“小二,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不好的话了?”

归檀耸耸肩膀,“我还用听人说吗?掌柜子她也姓何吗?”

“嗯!是何家百年前的小姐,”掌柜子低声说了一句。

“也是黑猫的主人?”

掌柜子听了没回答,抓起一把糯米开始洒扫,显然不愿多谈这里的问题。

“掌柜子不说我都晓得是她,”归檀不在意的起身伸了一个懒腰。

“何家的小姐?”李三流目光闪了一下老实的跟在后面撒茶叶,想想小二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不是何家的姑奶奶,谁舍得这么给米面茶叶的?

“昨晚你又看见什么了?”掌柜子抬头看了一眼归檀。

“何家那个老头深夜祭拜呢!”

“哪个老头?”李三流不解的问道?

“就是那个脸上粘笑的老何叔呀!头磕的蹦蹦响还不忘了笑,对了,他们磕的对象是一个没有头的观音像。”

“那不是观音像,那是何家的家仙像,”掌柜子没什么表情的解释道。

“家神像?他们……”李三流脸色立时变了一个颜色,普通人家谁敢单独设家神像呀?能入家神像的都不是正经像。

“没头的是什么像三流哥?”归檀皱皱眉略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来。

“大约么是黄皮子像,它们喜欢学观音坐莲,成精的唬人拜它们,好助它们早日修成正果,没什么意识的会几个畜牲叠一起,盗官罗着锦像人走路成日要吃的,企图用人粮早日脱离牲畜胎体。”

“要是讨吃的被人认出来了,那就是逃不掉一个死,若是不被人发现日食六个月便能有识,两年可以讨封,能被何家请去当家神的……”李三流眼里除了惊讶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怪不得何家宅一进来处处诡异的,夜里满家宅的走鬼路!”归檀感慨的叹了叹气。

“三流哥,你撒好了茶叶我们去那边的人工湖树边看看呀?”

“我不去……小二,你也别去,那里……那里有问题,去了对我们没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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