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走多长时间,我们就看到了谭倩提到的那些房舍。
这里应该是个村落吧,但房舍的分布似乎毫无规律可言,像是被随意地撒在了林中。
村落中并没有年轻人,只有一些饱经风霜的老人,独自拿着低矮的小马扎,坐在破败的门阶前。
这些老人全部保持着同一个风格——面容枯槁、双目无神、讷言少语、摇摇欲坠。
我们伪装成在山野里迷路的旅人,企图从这些老人嘴里询问到一点讯息,但他们几乎没有人理睬我们,唯一回应我们的是个发霉朽败的瞎子。
他的家已经塌陷了一半,而他本人也和他家一样衰朽。甚至他的眉毛下只徒留了两个可怖的血洞,空荡荡的眼眶下攀附着一些细小的肉瘤和已经凝固了很久的血迹,看上去像是被生生剜下了眼珠。
在听到我们的声响后,他颤巍巍地拉着我们进了那栋塌了一半的屋子。
屋子内惨不忍睹,一张残破不堪的草席被随意地铺在了一个较为平整的土堆上,地上用泥块围成了个小圈,上面架着一个没有把手,并且破了个大洞的铁锅,这些东西组成了老人全部的家具。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和他身子一样的“老人味”,背也已经驼到了和腰平齐的位置,他艰难地仰起头,从席子里摸索出一张老旧泛黄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中年男女,男女前端坐着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老人的怀里则抱着一个婴儿。他精准地指着照片中婴儿的位置,撕裂着嘴角,伴随里面流出的一些暗黄色脓液,含糊不清地向我们念叨着什么,像是咒语,又或是某种警告。
应该是某种偏远地区的方言,老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明显的开始颤抖,甚至带着哭腔。
盘旋在半空的夜鹰发出短促的尖啸,与那些不计其数的昆虫鸣叫,交织成了无尽的鬼祟旋律。
聚集在心中的不安逐渐强烈起来,就好像在直面某种禁忌的事物。虽然我们听不懂老人在说什么,但大家显然都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愤怒的种子在空气中生根发芽,梁翰紧紧压着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另外几个女生也是眉头紧皱、眼神冰冷而沉重。
我们答应了老人,老人也好像听懂了我们的话,他又四处摸索着,最后在一个勉强能被称作柜子的土坑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东西拿出来。
“那个东西”被很好地保存在帆布和报纸里,老人一层一层把报纸帆布打开,里面是一大块坚硬的白色物体,有点像石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