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雨从灰色的云层里细细碎碎地滴落下来。
“看来今天拍不了了。”景恬的目光落在李清活动着的手指上。
“嗯,下雨了。”李清说了句废话。
景恬伸出自己的手跟李清比了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手长得比我还好看?”
“啊?”李清愣了下,笑了笑,“还好吧。”
他的手确实挺好看,骨肉匀称,手指纤长而不单薄,白皙玉润,很有美感。
“哎,你的手好小啊。”
李清说着手掌对上了景恬的手掌,她的手玲珑可爱,温润的触感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
他手指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仔细把玩的冲动。
“嘿嘿……”景恬皱了皱鼻子,像是忽然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四根小巧的手指像是雨打芭蕉一样跳动起来,敲打着李清的掌心。
“闲在路边的椰树叶,它有一整天的时间,扬起海风吹红的脸,悄悄飞去了东南边,因为我们最浪漫的相片,我又冷落了直觉……”
李清安静地听着。
景小恬儿其实很少唱歌,因为她唱歌其实跟自己一样,唱着唱着调就跑了。
所以李清一直觉得她当时发专辑一定花了很多钱请了位大佬调音师。
不过他既不敢问,也不敢说。
“这是什么歌?”
“讯姐的《看海》啊,你居然没听过吗?”
“没。”李清摇摇头,“原来讯姐也发过歌啊?”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跟个原始人一样。”景恬无语地吐槽道,“你都不上网的吗?”
“很少上。”
“果然,你就是个原始人。”
“……”
景恬从兜里掏出包辣条:“你要不要吃?”
“不吃。”李清摇摇头,“上火。”
“没口福。”
没一会儿她就嘶哈嘶哈地吸起了凉气:“水!”
李清有点儿无语地把水递给她:“辣你还吃?”
“我喜欢!”景恬哼了一声。
“呐。”李清从兜里掏出两颗糖递给她。
“什么啊?”
“大白兔奶糖。”
景恬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另一颗投喂给了李清。
雨幕如细丝般和着凉风垂下,氤氲出一层朦胧的薄纱来。
景恬懒懒地趴在桌上,感受着口腔里的甜香味道:“导演刚夸你了,说你演的特好。”
李清愣了下,听着淅沥淅沥的雨声,有点儿失神:“是吗?”
“嗯,尤其是那段眼神戏。从唇到眼的那段。”
“哦。”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有点儿累。”
确实很累。
李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撑过来的。
控制是表演的根本,含蓄是表演的固有性质。
就像刚才那场戏,对白没几句,但是力气全在里面收着。
尤其对戏的人还是周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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