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

阿正回来后,就在院子里团团转,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爹,公子如今还被拘在牢中,我们必须想办法救他出来。”

方伯愁眉苦脸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就连张大人都束手无策,可该如何是好啊......”

“实在不行......”

阿正要将“劫狱”二字正要说出口,忽听见门外传来吆喝:

“二位想要让方公子走出大牢也不难......”

方伯见这人面生,厉声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家府邸?来人,把他给我叉出去!”

奇怪的是,方府几个小厮只在门外张望,却不敢进来。

“在下乃是抚台大人近侍,奉命前来探望二位。”

“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方伯脸色一变,冷声道,“我们与秦巡抚素无交集,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哎,方老伯勿急,能否借一步说话?此事关系到方公子的生死。”贴身侍从低声道。

方伯本不想与这等人多说半句话,但涉及到公子的安危,他也不得不谨慎了,倒要看看秦世禄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三人在旁厅没说一会儿,下人们便听见瓷器摔破的声音。

阿正听到侍从的话后,暴怒之下直接操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滚出去!”

方伯见儿子操起了板凳,赶紧拦了下来,又转过脸对着那侍从和颜道:“你先回去吧,此事我会考虑的。”

侍从瞥了眼方正,阴恻恻笑道:“小小少年,多听听老人家的告诫,也能少挨些毒打。”

说罢,便扬长而去。

阿正怒目圆睁道:“爹,难道你真的打算这么做?”

方伯看着满脸怒气的阿正,心中既心酸又无奈。

他自小教育儿子要正直勇敢、誓死不屈,儿子确确实实做到了。

可此时此刻,他多希望阿正是个贪生怕死的怂包,至少这样,自己也能昧着良心去做事了。

“阿正......那一年,若不是老爷收留我们父子俩,我们早就饿死街头了。忘恩负义的事情,爹又怎么能做......”

“那爹为什么答应......”

“谁说我答应他了?”方伯看向儿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阿正,爹只是从他的话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救出公子。”

“什么!”方正目光灼灼。

方伯的眼中笼上了一层灰色的悲凉:“阿正,按照那人的意思,秦世禄是不会放过公子的。如果要救公子,只能先让案子结了,这样他就没有借口对公子动手了。”

“结案?”阿正先是一阵迷惑,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有了一丝决绝。

“爹,如果孩儿这条命,能够换回公子的话,孩儿绝不吝啬。”

“好,真是我的好大儿!”方伯拍着阿正的背,不禁老泪纵横。

......

“嘤嘤嘤......”

正午时分,牢房深处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听来应该是个女子,而且年纪不大,不知是犯了什么罪?

又到了送饭时间,这回是牢头亲自来的。

“方公子,这年生动乱,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要说里边那妇人,老头说起来都脸红......”

“方公子可听过‘犬嬲’案?”

方平摇了摇头,他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闲逛。

这古代人的生活无聊的发指,大部分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难不成去看人种田?所以对市井之中的事,他关注的也不多。

牢头便将犬嬲案娓娓道来,方平也是听得面红耳赤。

大体意思就是:有个商贾常客于外,经岁不归......

“官府拷打她时,她还拒不认罪。前任老爷急中生智,令人将狗牵来。那狗见了妇人,便径直跑去撕碎她的衣物......”牢头说着还老不正经地用手势比划着,其中种种细节讲的是活灵活现,就不便一一道出了。

“这无耻妇人本该被幽闭凌迟,前任老爷又是灵机一动,让衙役不时领她游街示众,百姓都来围观,便有不少交钱看......”

啧啧,玩得真野!神特么的灵机一动,那个前任县令敛财无度,自己老爹一上任就把他给撸下去了。

“前任老爷下台后,这妇人便一直关押在牢中,现任老爷忙于灾情,也无暇顾及此女。”

方平摇了摇头,料想这牢中一年过去,再年轻美貌的少妇,恐怕也成了肮脏污秽的骷髅。

但正是自作孽不可活,这异类之交,实在是过于刷新他的三观。

二人正聊着,忽有狱卒进来,对牢头耳语了几句。

牢头听后对方平拱手笑道:“恭喜方公子,即刻便能出去了。”

“这么快?”方平也是颇为意外。

秦世禄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了?还是张世叔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了?不过被关在牢中两日,他也没闲着,暗中用阴阳玉佩将牢中的阴气、死气吸了个干净。是以此时的牢房都不再那么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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