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不好了,有人偷了自家庄子上的农具。”
这日,白野正在摆弄几亩试验田,琢磨杂交稻的问题。
纯属是瞎折腾,这东西见效慢,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袁爷爷一辈子的成果,可不是自己这一个靠点基础生物知识就能摆弄出来的。
见着急忙慌跑来的陈六,一手提着铁锹,一手拿着十字镐。
“慢些,偷就偷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让他还回来便是了。”白野甩了甩手上的泥泞。
白榆顺势就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陈六缓了口气,“阿郎有所不知,怕是还不回来了,庄子上有个农户叫王力,他有个表兄是县城里的铁匠,
这王力将庄子上的一应农具都记了下来,让其表兄锻造贩售,就是我手上这个。”
白野扫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况且,本就是准备近期就在民报上推广的。
如今4月,等民报将新式农具散播至周边几路,加上锻造所需要的的时间,差不多刚好能赶上夏种。
“岂有此理,我这就回去告知七哥,封了那铺子。”赵心兰率先炸毛,转身就走。
“回来!毛毛躁躁的。”白野出声喝止。
“不告而取,我知兄长仁厚,疼惜百姓,然,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不威不惩。”陆游也在旁规劝。
唐婉见白野发笑,便好奇的问道,“兄长,务观说的不对么?”
陆游心里好似被扎了一道,亲亲表妹都不叫表兄了...
“不是不对,此事,可大可小,先回草庐,开始今天的课业吧。”
4000亩水田,扎了不少茅草屋,平日里以供农人们休息。
待众人坐定,白榆连忙给众人倒水,唐婉也从旁帮忙摆放杯子,显然已经养成习惯。
“今日我们便讲讲规矩。”白野道出今日的讲学课题。
“人心本无善恶,性相近,习相远,
人却分善恶,至圣先师以德教化世人,这便是第一条规矩,务观饱读诗书,学那仁人君子,故而,仁义礼智信便是你给自己套上的枷锁,
而那农人不曾读书,未经教化,便无有这般枷锁,老鼠从不会认为它在偷粮食,只觉那是辛劳所得。”
“岂不是好人便自甘吃亏?”赵心兰举手提问。
“呵呵,子曰,以直报怨。”
“那兄长为何还拦着我不去封他铺子。”赵心兰噘着嘴小声嘀咕。
“若封了他的铺子,他怀恨在心,继而又寻我麻烦,我再报复,周而复始。”
“那当如何?”
白野伸出两根手指,“所以,这便有了第二个规矩,法!法家先贤看透了人心的恶,故而以法理约束世人。
而法理的制定依据又以道德为基准。”
“兄长的意思是,自有法律约束?既然读书只会使我等吃亏,那我们为何还要读书?”唐婉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白野沉吟不语,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读书是个塑造价值观的过程,从书中吸取的正面道理越多,自身的枷锁也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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