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公安局技术部门鉴定,对玉石毛料上的指纹确认,嫌疑最大的有两人,是菌子和另外一位。四磅榔头上带血的指纹,只有菌子一人,是左手。血迹化验,为被害人常顺发。张浩确定菌子为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决定缉捕菌子。
现代社会找人不难,公安局从监控网络室追起,细追菌子从派出所留置室出来的影像。菌子从派出所出来以后,走到两个监控探头交叉的监控死角里,消失不见了。往前追,向后追都不见人影。监控探头交叉死角向南一条小巷,也没有发现。张浩派警察检查了附近所有的私家监控探头,挨个去落实,都没有发现菌子的影子。
技侦警察发现,两个监控探头的交叉处,似有私家车的影子。顺着时间倒推,正着向前查。在菌子走出派出所大门,到消失,和这私家车有关联。这部私家车有问题,技侦警察很快找到了这部汽车。它是省城共工集团,共工珠宝加工公司的汽车。张浩打电话过去,他问:
“你们丢了汽车没有?”
接电话的正是王记祥。他们没有丢汽车,他们不清楚张浩问话的含义,想必是与菌子有关。他说:
“没有,你有什么事?”
“想请您下午来尉市公安局一趟。有事查询。”
王记祥答应了张浩。张浩在说“查询”这个词的时候口气颇重。莫非自己带菌子走违法?菌子是派出所释放的嫌疑人,应该没有什么事。王记祥还是通知了集团公司,找了法律处CEO,详细地介绍了情况。
省城到尉市,不用两个小时的车程。张浩下午一上班就坐在办公室里,专等王记祥到来。有人敲门,他答应让进来,门轻轻地被推开。
推门的是一位女子,身着正装,表情平静而庄重。张浩知道李佃谣的名声,从未谋面,听说她很漂亮,却没料到竟然如此之美。她款步稳行,面似象牙雕就,声音不大,异常清晰。她说:
“张组长吗?我是王董事长的律师。换句话说,王记祥是我的当事人。我是李佃谣。”
张浩欲笑,却抑住了。这些有钱人。因为汽车的事,正常询问,怎么就派律师过来。他说:
“正常询问,我请王记祥过来。现在还用不上律师。”
“王董事长忙,只要是涉及法律方面的事务,都由我们律师团队出面。”李佃谣回答说。
张浩拿出翻洗的照片,从桌面上推了过来,他看着李佃谣。质疑地问道:
“这部汽车,平日里是谁在开?”
“王总没有专用司机。这是他的专车,平日里就是王总自己开。”李佃谣回答地非常仔细。
“五月二十四日,下午一时三十五分,这部汽车在什么地方?”张浩更加详细,询问汽车的去向。他说:
这个张浩,分明是对律师出面不满,用这个办法来询问,也不记录,这手段,绵里藏针。李佃谣笑了,她说:
“好个精明的张队,你是一定要让王总当面询问的。那好吧,我叫我的当事人立即过来接受询问。”
李佃谣一笑,红唇边的白色细牙,非常整齐,每颗牙齿摆放地都恰到好处。忽然,张浩不由一阵悸动,心跳加速,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如此感受。正在工作。他暗暗地教训自己,按捺着心跳。他怀疑自己笑得不会自然,决定不笑了。他说:“还是叫你的当事人过来吧。”觉得自己的声音也不自然,尾声带着颤音。要保证沉稳,张浩决定出去走走。
“张队,我先走了。待会儿我和我的当事人一起来。”李佃谣看张浩有事。跟出来,在张浩的身后。
亏得自己出来了。张浩暗想,这种女人做律师,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负有攻击性。在法庭上,如果不小心,她会俘虏人的。张浩只顾自己往前走,头也没回,他答道:
“唔。”
王记祥是和李佃谣一起来到尉市的。接了李佃谣的电话,便立即来到尉市公安局,还开着他的那辆汽车。李佃谣告诉他是正常询问,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张浩到了专案组,他神情不稳,刚坐下,小警察问他:
“张队,不是在询问么?这么快就完了?”
“当事人没到,阴气太重。”张浩回答说。
李佃谣来前,是先找到专案组的,小警察看见了,他问了张浩说:
“是不是美丽的侵略?”
“混小子,好好工作,别一天到晚地想入非非。”张浩佯做动怒。其实,他是在警告自己。他说。
李佃谣,王记祥他们来了。张浩带着警察,到询问室。做笔录,正式询问。他问王记祥:
“五月二十四日,下午一时三十五分,你开的那部汽车在哪儿?”
“五月二十四日,下午我在尉市。时间我记得不准。大概你说的那个时间,我在派出所对面停着。”王记祥如实说。
“你在派出所对面干什么?”张浩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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